----------------------------------------------------------------------------------------------------
南洋,依旧是湿热的天气,一座小岛上,灌木丛生中,隐落着一座宅院。
宅院里,大厅的落地吊钟传来滚鸣声,一直传到了书房,窗外,碧绿色的芭蕉叶迎阳舒展开,阳光透过叶隙,洒在地面上,将烟尘渐变成缥缈。
木雕镶嵌的玻璃窗微微敞开,窗外的阳光被芭蕉叶半遮半掩,阳光倾斜而入,金色的光晕笼罩着书桌前男人的身躯,在他的头顶镀上一层金黄色的光芒。
钟成御手中持着毛笔,神情专注地勾勒着书台上那一张画了又画的水墨画,眉心微皱,掌心一揉,又一次将画揉成了一团,丢在地上。
又一张宣纸在桌面上急促地铺展开,指节分明的手掌持着毛笔,在纸上落下一笔又一笔,男人的神情,不停地变幻着,时而蹙眉,时而柔笑。。。时间在流逝,男人不知厌倦地勾勒着手中的水墨画。
钟成御唇角扬起一抹满意的笑意,将手中的毛笔搁在了砚台上,双手捧起桌上的画,上下细细地端倪着,薄唇凑近,轻轻地吹拂着未干的墨迹。
一阵敲门声响起,赵寻推门而入,“少爷,查理医生来了!”
钟成御没有抬头,继续专注地看着手中的那一副水墨画,朝着赵寻招了招手,“赵寻,你过来,把这副画拿去框裱起来!”
赵寻一下子会意,立刻上前,接过了钟成御手中的画,没有多看一眼,他也清楚少爷又是画了黎小姐。
赵寻接过画,四下打量了一下书房,四周的墙壁密密麻麻挂满了每一幅水墨画,全是黎小姐的画像。
“少爷,这副画框裱好了,要挂在哪里?这里快挂满了!”赵寻提醒道。
钟成御拿过一旁的长杖,倾斜着身体,拄着腿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着书房中央一站,抬起眼环顾书房四周,目光落在窗户上方。
“就挂在那里吧!”钟成御指了指,拄着长杖庾呷ァ
赵寻这才看了一眼手中画,是一副黎小姐落泪的模样,赵寻叹了一口气,这少爷也真是的,人家都画笑的样子,他偏偏画了一副哭的样子。
偏厅里,钟成御持着长杖坐下,查理打开了医药箱,拿出了敲侧器,“御少,最近走起来还得力不?还会不会像前阵子那么费力!”
钟成御将西裤拢到了膝盖上方,沉声回道,“还好,最近感觉好了很多!我这腿何时才能行动自如?”
查理一边用敲侧器测了下钟成御的腿骨,仔细地检查,片刻之后,查理抬头说道,“看样子,应该不出半年就可以痊愈!”
“半年!!怎么还要半年?”钟成御忍不住咆哮了,双目染上了抑制不住的怒气。
查理起身,无奈地耸了耸肩,“御少,这还要怪你自己,原本你这腿伤一年就可以痊愈,你自己太心急了,才三个月你就下地走路,结果拉伤了筋骨,情况越来越糟,三个月前,你又自己跳到水塘里头,磕磕碰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查理开始配药,钟成御沉默了,手掌揉了揉眉心。
“夜里腿还会痛吗?止痛药还开不?”查理一边配药一边问道。
“不用!”钟成御冷声回应。
查理狐疑地看了钟成御一眼,转目看向一旁的赵寻,赵寻偷偷地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再问了。
查理一下子心领神会,继续配药。
“我配了十天的药!十天后我再过来看你!”查理放下配好的药,开始收拾医药箱。
查理一边收拾医药箱,一边看了眼窗外,郁郁葱葱的灌木林。
“御少,你这小岛哪里找来的,比金蛇岛还要僻静很多!我看你住在这里,外头发生什么,你都可以充耳不闻了!”
钟成御掏出烟盒,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烟,淡漠地回道,“外头能发生什么,顶多就是变了天!”
查理背起了医药箱,笑道,“你再不出去,你那些产业都要被孙大少私吞了!”
钟成御不屑地冷哼,“老头子本来就没打算给我,私吞算不上!”
查理听了,四下打量了一下偌大的宅院,宅院外头那些个站的肃穆的保镖,调笑道,“说真的,御少,你这一年养伤,这些个庞大的支出,你都哪里弄来的?孙家资助你?”
钟成御扫了一眼查理,笑得森冷,“查理,不该问的别问,你可是当医生的!”
查理无所谓地摇了摇头,“不问便是了,我只是好奇而已!”
查理背起医药箱离开了宅院,钟成御坐在沙发上,眸色幽深地吐着烟圈。
----------------------------------------------------------------------------------------------------
入夜了,墨色的苍穹布满星辰,宅院后花园,草涧里的虫鸣声叫的欢快,木栅栏盛开着满满一花圃的月季花,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盛放正艳的花冠,夏夜里一缕缕清风吹拂着,花瓣微微颤动。
钟成御拄着长杖,站在花圃旁,微微弯下腰,手中的长杖置在一旁,长杖斜靠在花圃的栅栏上,男人的修长的手,持过一把剪刀,深邃如墨的眼睛,神情专注如斯,剪刀在那一簇簇开败的花枝上,轻轻一剪,花朵落入泥土中,独留空荡荡的枝头。
钟成御一边剪着花枝,一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