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房门被重重的推开,发出撞击的声响。
钟平贵拄着拐杖站在房门口,苍劲的眼珠子发出冷冽光芒,锐利地穿透房中纠缠不清的两人。
“老。。。老太爷!!”阮如云看见门口站着的钟平贵,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
钟齐麟蓦然从卧榻上站了起来,双目森然地盯着门口的钟平贵。
“齐麟,你对得起你爹?对得起钟家列祖列宗?阮如云!你这个毒妇,竟然毒死自己的丈夫,当年我就该阻止你进钟家的门!”钟平贵语气冰冷,握着拐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筋脉浮动。
钟平贵对于钟正南的死,一直无法释怀,觉得可疑,不经意瞥见鬼鬼祟祟的阮如云,就偷偷地尾随而来,瞥见她进了钟齐麟的房间,更加生疑。。。想不到会是这样不堪。。。
钟齐麟顿了顿眉色,对上钟平贵的目光,开口解释道:“爷爷,那夜是我喝多了。。。”
“不用解释!喝多了就能做出此等有悖lún_lǐ之事,你让钟家老祖宗的脸往哪里搁?你竟然还。。。还让这个毒妇怀上你的孩子?你。。。你。。。”
钟平贵被气得单手撑着一旁的门侧,另一只手拄着拐杖。
钟齐麟目光冷冽,若有所思地踱步靠近钟平贵,低沉地开口道:“爷爷!那你打算怎么处置孙儿?爹可不是我毒死的!”
“你没毒害你爹,他却因你而死,你犯下了的罪不可饶恕!此等大逆不道,有悖lún_lǐ之事!我岂能容你?钟家列祖列宗岂能容你?”钟平贵越发激动地说道,拄着的拐杖在地上用力地敲响。
“老太爷!你不能怪齐麟,是我引诱他在先,何况老爷他都两年没碰我了!我这两年都在活守寡!”阮如云气愤地埋怨,现如今都知道了,不如把话挑开了说。
钟平贵听着,气得瞪大了眼睛,脸色涨的通红,指着阮如云,厉喝道:
“不知羞耻!不知羞耻!这种话都说得出!下作的dàng_fù一个!若在苏州,我定将你交给祠堂族人来惩治你!让你沉河!如今在天津,我只能将你送到警察厅!定你罪!”
阮如云听着,一脸的焦急,望着钟齐麟,一脸的慌乱。不能去警察厅!不能去!不能去!去了自己这一生就这么完了!
阮如云朝着钟齐麟不停地摇着头,钟齐麟无视阮如云哀求的目光。
钟齐麟盯着钟平贵那双精砾的眼珠子,寒声开口:“爷爷的意思,要将我赶出钟家?”
“别叫我爷爷!钟齐麟,我不仅要赶你,更要将你从钟家族谱上除去,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钟家的子孙!你好自为之!”
钟平贵冷眼扫至阮如云身上,怒颜冷声:“至于你这个毒妇!就等着为正南偿命!不知廉耻的女人!”
话落,钟平贵拄着拐杖,步子趔趄地离去,走廊上,昏黄的壁灯,罩着他那岣嵝弯曲的背脊,拐杖触地发出“磕磕”的声响。
“爷爷!你当真要这么做吗?”一道冰冷透骨的声音在钟平贵的身后响起。
钟平贵踟蹰下了脚步,叹了一口气,坚定回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话音刚落,钟平贵拄着拐杖,继续朝前走去。
钟齐麟目光冷冽地望着那道岣嵝蹒跚的背影,双手紧紧地攥住!
“齐麟!该怎么办?我不想死!不想死!我还这么年轻,我们的孩子还没出世。。。”阮如云拉着钟齐麟的胳膊,抽泣着不停!心跳越来越快!整个身子都快要瘫倒。
“滚开!”钟齐麟手臂狠力一甩,一把推开阮如云。
钟平贵拄着拐杖拐过走廊,钟齐麟大跨步跟上,跟到楼梯口。
夜深了,就连大门外的狗儿都睡熟了!楼梯口,一盏壁灯发出暗黄的灯光,楼下的客厅寂静无声,透着窗外的月光
楼梯上发出“磕磕“声音,钟平贵拄着拐杖,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小心翼翼地踏下去。身后那双冷冽寒光的双目,越跟越紧,一双手掌猝然伸出,用劲一推。
“咚咚咚~~”楼梯滚落物体的声响,钟平贵从楼上迅速滚落。。。
钟齐麟站在楼梯上,理了理凌乱的衬衫,目光冷漠地望着楼梯下,那具不停抽搐的身躯。
昏暗的客厅,钟平贵躺在地上,口中不停地吐着鲜血,双眼瞪得大大的,憋着一口气,伸着手想要开口,却终是无力蹬了腿,停在半空中的手垂了下去!独留那双苍劲精砾的眼珠,依旧在黑暗中泛着光。
阮如云从走廊赶来,顺着钟齐麟视线看去,吓得差点叫出声,手中的锦帕紧紧地捂住了嘴。
池园,清晨,钟倾城躺在黎啸的怀中,微微发亮的天色,穿透她的眼眸,缓缓地睁开双眼!黎啸一夜搂着她,安静地看着她入睡,静静地搂着她!
“阿啸!天亮了!”钟倾城淡淡地低喃,有时候真的无法相信,就在昨日,爹已经离自己而去了!
黎啸摩挲着她的发丝,亲吻着她的额头,低柔应道:“嗯!天亮了!日子还是要过的!上午我会去稽查署查看案情进展!你呢?”
“你送我去钟府吧,我去陪娘,娘她现在最让人担心了!”钟倾城趴在黎啸厚实胸膛上,感受着男人的温暖,轻声应着。
“嘭嘭嘭~~”一阵急促慌乱的敲门声。
“小姐,小姐!钟府又出事了!”小翠在门外,哽咽着叫道。
钟倾城听着,立刻赤脚落地,快速打开房门,一把扶住小翠,焦急地问道:“小翠,是不是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