瑚儿是真的没有想到沈小小还不放过自己。
她已经被收拾的很惨了:被马儿踹了不说,回府又被罚跪、又被打板子,她全身上下疼的那叫一个厉害。
但她最担心的不是身上的伤,那些只是皮肉伤再疼也不要紧;她最担心的就是沈小小真发狠把她发卖、或是赶到旁处去当差做事。
所以珠儿来带她时,她真的大大松了一口气,也打定主意要好好的伺候沈小小,把沈小小当真自家姑娘来伺候。
直到她等来机会的时候,一定要让沈小小后悔到肠子都青了。
热水灌进了她的口鼻时,她才知道自己完全错了:沈小小不是她家的姑娘,沈小小根本就是个疯子,哪里能以常理来判断?
把她叫来只是为了再收拾她——如果换成平常人,绝不会这样做的;因为御下要恩威并重,打了又打那是不让人活啊。
瑚儿拼命的挣扎,可是她的力气比起沈小小差太多,根本就无法挣脱;水,又呛进了几大口,胸前也闷的开始发痛。
死亡,就在她的眼前,虽然不能呼吸却还是让她嗅到了死的味道。
就在她全身无力,感觉自己这次死定了,就算是想在心里骂沈小小都没有力气的时候,她居然能呼吸了!
沈小小把她的头自水中提了出来,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喘气以及咳嗽:瑚儿感觉也不比在水里好受多少。
她现在对沈小小是真的怕了,也真的发现沈小小所说的半点不假——她只是一个丫头,沈小小要杀一个丫头真的轻而易举。
瑚儿现在也无法确定沈小小敢不敢真的动她,也不再以为有沈小小的哥哥在手上,沈小小就真的会怕她家姑娘,乖乖的听话不敢有所反抗了。
她咳的都要把心肺喷出来了,但她还是在换过气来后,想要对沈小小求饶:什么也顾不上了,没有性命还说什么报仇?
现在,她只想要活下去。
但是咳嗽让她根本无法说出一个字,过了有盏茶的功夫她才能发声,但是刚张嘴巴,她就又被沈小小按进了水里。
从来没有过的恐惧,深深的刺入瑚儿的心里:沈小小不只是想要杀她,还不会让她好好的去死。
沈小小不作声,此时无声胜有声,只是看着瑚儿挣扎,稳稳的按住她的头,在心里数着数儿。
再次把瑚儿的头拎出水面时,瑚儿的脸上已经没有半分血色,虽然说不出一句话来,但是她却拼命用眼睛向沈小小求饶。
沈小小面无表情,没有愤怒也没有开心,就那么平静的看着瑚儿,可是一只手紧紧的抓着瑚儿的头发不放。
她知道,这个时候越是平静越能让瑚儿吓破胆。
瑚儿已经吓得魂飞天外了,这真不是形容而是事实,她感觉沈小小的那张小脸,比阎罗王还要可怕。
但是她咳的太厉害,是不由自主的咳,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再次被沈小小按进水里。
后来,瑚儿已经不知道自己被按进水里几次,她只知道恨不得沈小小能杀死她,现在、马上就杀死她:她就感谢沈小小的十八辈祖宗了。
沈小小终于放开了瑚儿的头发,看着瘫软在地上的瑚儿,脸上依然什么表情也没有:“你如果不想这样死在我手里,就给我一个你对我有用的理由。”
“不然的话,我想不到可以放过你的理由,而且,如果让你来个一了百了,痛痛快快的去见阎罗王的话,那就太对不起你了。”
瑚儿伏在地上,心里除了惧怕外什么也没有了,什么对林三姑娘的忠诚啊、什么要报仇啊之类的:她现在只有怕,怕的要死。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如此的可怕,太可怕了。
“我、我有用的,非常的有用。”她看着沈小小的脸,什么表情也没有的脸,却让她知道,只要自己说不出一个实际的理由来,她就死定了。
死,现在她倒不怕了,却很怕沈小小不让她痛快的死;在水中那窒息的感觉、离开水面后咳的心肺痛到麻木——她真是不想再尝试一遍了。
沈小小伏在桶沿上,平静的道:“其实,我还有十七八种方法没有用呢,只是听人说过没有尝试过;如果你没有理由也很好,我不会失望的。”
“有用,婢子真的有用。”瑚儿吓的脑子都空白了,越是想要说出一个有用的理由来,越是空白的紧,半个字也想不出来。
沈小小站起身来:“想不出来就不用想了。”她步出浴桶,自衣服下取出了一把剪刀:“先在你脸上刻几花朵,或者刻一只小鸟也不错。”
瑚儿想逃可是被折腾哪里还有半分力气,本来她是能大喊救命的,但是惧怕已经深入她的血、她的骨,让她根本就不敢生出喊叫的念头来。
“不,不,姑娘,我真有用,真的有用。”她对沈小小用了“姑娘”这个敬称,完完全全的真心实意,不是敷衍也不是讥讽。
看着剪刀越来越近,她福至心灵的想起一个人来:“珊儿,姑娘,我知道珊儿做的事情!”
“珊儿已经留不住了,她的心早在二爷身上,您回来她肯定会拿您让她做的事情威胁您。婢子,可以收拾她,而且不留半点痕迹。”
“姑娘,真的,珊儿绝对会来威胁您的,因为林康对说我,她早已经和二爷成了好事。”
她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所以拼尽性命也要让沈小小相信她。
沈小小眼睛眯了眯:“哦?就算如此,珊儿我也能应对——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