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仆只注意到小小的手白嫩,却没有留意小小手指甲都比较长,且还都故意修的极尖。
直到沈小小的手落在他的脸上,他才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沈小小的十根手指甲就像是十把尖锐的小刀!
沈小小在动手之前就已经做完了准备,所以一动手当真是一气呵成,不给男仆半点喘息的机会,连让男仆大叫的机会也不给他。
“救命啊,救救我啊,豪门恶仆强抢民女,就在青天大老爷的官府门前啊!”她更知道要如何才能叫的即痛又惨,却又能让人把她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每叫一句救命,她都能在男仆的脸上、脖子上抓两把,留下了一道道或青或白或紫,或者干脆渗出血迹的指痕来。
自幼跟着哥哥们长大的沈小小,因为没有一个安稳的家,所以两个哥哥自小小懂事起就教给小小要如何保护自己;而沈小小的手指甲,就是两个哥哥给她修出来的“随身武器”。
所以,沈小小很清楚如何做才能教训到恶仆,又不会伤到自己:她大声的叫嚷虽然没有吸引几个路人,可是却把官府的人引出不少来向这边张望。
倒底是官衙啊,有人在附近大叫大嚷救命,他们总不能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这是沈小小敢动手的依仗。
她忍恶仆头两次的推打不作声,只是想息事宁人;但她后来默不作声,只因为她在忙着打量四周,设想如何才能在没有哥哥保护她的情况下狠狠的教训恶仆。
沈小小用力的抓挠着恶仆的脸,但是她嘴巴叫的那叫一个痛:仿佛被抓了一个满脸花的人是她。
官衙里的人开始往外走了,有些人还在恶狠狠的骂娘:因为雨天有人在官府门前闹事儿,这不是找他们的麻烦是什么?
衙役们已经决定要好好的修理一下男仆,好让他知道以后要做这种事情,避开官府是最重要的。
官衙的人一动男仆就察觉了,再听到衙役们不干不净骂骂咧咧,他是异常的恼怒。
恼怒不是他怕官府的人,而是他收拾一个孤女居然惊动了当地的官府,回去肯定会被大大的训斥一番;还有另外一点就是,他吃亏了!
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在女人的手上吃亏。
男仆努力的想要捉到沈小小,不过他最想做的还是堵上沈小小的嘴巴:“你给我住嘴,闭上嘴巴,不然我今天活剥了你!”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因为他只要动手,被打的人都乖乖的躲开了,哪里会像这个女子一样扑过来纠缠呢?
扑过来打他也就罢了,还大喊大叫个不停。如果不是雨天,他这下子就真丢人了。
他丢人不要紧,如果害的他家姑娘丢人,害的他家老爷丢人,那就真的是死罪,至少几十板子是逃不掉的。
“杀人啦,豪门恶仆要在官府门前杀人啊!恶仆强抢民女不成,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啊,救命啊,救命——!”
恶仆的话一吐出来,沈小小就立时咬住了他的话头,更加疯狂的抓挠恶仆,就像是完全被吓坏了。
官衙的人也听到男仆的话了,不紧不慢的走过来是不行了,要跑可是满地泥泞,他们可不想弄脏了衣裤:“住手,大胆,在官府门前行凶当真没有王法了?!”
男仆一脚踢向沈小小,可是这次他却没有踢中,因为沈小小很轻松的躲开了:如果开始的时候沈小小不是不想招惹是非,又哪里会被他打了一次又一次?
沈小小躲开后在原地又是跳又是叫,一面跳着还一面转圈:“救命啊,杀人了,有人要杀了我剥皮啊,救命——!”
看她那么瘦小,谁都知道这可怜的孩子要被吓疯了。
男仆听到沈小小还在大嚷大叫着“诬蔑”他,自然而然的又抬起手来就要打人,这是本能反应,也是他平常应对的方法、
只要把人打怕了,自然就把事情摆平了;所以他根本就没有经过大脑去思索,那只手臂已经高高的抬了起来。
“救命啊,打人了,豪门恶仆欺负孤女,豪门恶仆强抢民女啊!”沈小小看到他扬起来手,当即“吓得”跳的更欢更高了,更是扯开了嗓子喊。
她的两只小手也是舞成一片虚影,拼命的向男仆的脸上乱抓:男仆要打人自然要走近前,所以沈小小得了机会不想放过,说什么也要再抓上两把出出气。
但男仆倒底力气大,再加上多少有了那么一点应对沈小小的经验,一手遮脸一手伸出抓向沈小小——他要把沈小小捉起来带走好好的收拾。
他在心里恶狠狠的起誓:如果不把沈小小摆布出十八般模样来,他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然后,他再把沈小小卖到青楼里去,让沈小小这一辈子都会后悔今天敢如此的对他不敬。
沈小小见到恶仆的大手伸过来,眼角的余光看到衙役们跟自己也就七八步远了:姑娘不给你留点记忆,你是长不了记性的。
她抬脚侧身让开男仆大手的同时,右腿屈起对着男仆的大腿处狠狠的撞了过去。
看到苏小小阴狠的腿功,几个衙役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不是男仆实在是招他们讨厌,他们都要对男仆生出同情之意来了。
沈小小虽然狠狠的用腿撞了过去,不过她并不知道为什么要如此对付男人。
只是她的两个哥哥如此教的她,在面对男人不能力敌时就要如此智取——还监督着她天天练习,务求一击必中,所以她这个动作是熟的不能再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