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抢在威德侯之前厉声道:“侯爷,你们这是何意?!太子妃在,楚国公主在,你们胆敢生出不臣不敬之心来?!公然诬蔑太子妃和公主殿下,你们可知已经是大罪!”
威德侯的脸板了起来:“好一个恶徒!本侯差点被你骗过,说什么太子妃和公主殿下?!是不是诬蔑,自有公断。你现在还不束手就缚,还真想和本侯动手不成?”
香兰气道:“什么脚印、什么气味,当我们是什么也不懂的草民吗?我们是暗卫,自然也学过追踪术。不是诬蔑,让开口说话的人拿出真凭实据来。”
威德侯沉吟了一会儿,抬头扫一眼衙役们:“他们这几人行踪可疑,言谈更是错漏百出,却也没有什么真凭实据能证实他们就是害了公主的人。”
他称沈小小一行人为“他们”,显然就是不承认太子妃的身份,就连楚国公主的身份也被他一言带过。
如此说话,就是给了衙役们台阶下,免得他们因为对方身份尊贵而有顾忌不敢动手。
“带兵本侯可以,但是说到查案嘛,还是要看你们的。你们,拿个主意吧,这人我们是放还是拿?”
他居然把捕快给架了出来——倒显得他没有私心一般。
威德侯并不想出头,至少在表面上此事不是他做主,他只是适时其会罢了;如此,以后真有什么后帐要算,也算不到他头上。
沈小小想不到威德侯摆出置身事外的姿态来,但是眼下还有几分希望的,那就是不管是威德侯还是衙役,想要对他们动手都需要一个理由。
当下她开口问阿虎:“你们查探的仔细吗?那边树林查过吗?就是地势高的那片树林?如果你们详查过,应该能看出来那里有多人埋伏过。”
那里有过那么多的弓箭手,不可能一点痕迹也没有;就算那些人走时清理了痕迹,但是只要是发生过的事情,就肯定有痕迹。
阿虎闻言回头看去,在他身后的是位老捕快;他的主子置身事外了,他这个侍卫当然不会强出头。
再说他真没有把沈小小当成太子妃,所以也就不存在必须要回话的规矩:在他的眼中,沈小小这几个人都是死人。
包括楚国公主在内,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回去。死人,不管生前是富贵还是贫苦,死人就是死人,自然不值他一个活人尊重。
老捕快对沈小小欠了欠身子:他不敢对沈小小无礼。
不管沈小小是不是太子妃,身边有两个暗卫,也不是他一个捕快能招惹的;可是威德侯更不是好惹,他心中一急忍不住抽出了长烟锅来。
这是他的习惯,平常遇到棘手的案子,都会拿出长烟锅来,不抽也会叨在嘴上;直到抽出了长烟锅,他才醒过来神在贵人们面前如何能失礼?
他连忙收起来。
沈小小的目光却在老捕快的烟锅上转了转,然后伸了一个懒腰,就像是太累了,所以要活动一下身体。
她先举起了左手来,只不过屈起了中指:“太阳啊,还是不躲的时候暖和。”她说完又举起了右手来,这次她是攥起了拳头。
“快点说吧,本宫还要快点回去面见皇上和太子殿下。误了本宫的事情,你们也担待不起。”
她把太子妃的架子端了出来,刚刚活动身体也就不会引人注意了。
老捕快的眼皮垂下了,手在腰间的长烟锅上轻轻抚摸,那指尖的温柔就像是在抚摸他的情人一般:
“树林里什么痕迹也没有。倒是有一点很奇怪,那些京营的人都死在箭矢下,还是我大梁军中的制式箭矢。”
他说完扫了一下沈小小四人——谁都可以看的到,他们主仆身上可没有弓箭。
威德侯身侧的捕快比老捕快要年轻,但也有四十岁左右了,未开口就先笑上一笑:“人都在死在弓下的?!嗯,这事儿要好好的查一查,百十人都死了——没有几十个弓手怕是做不到啊。”
“嗯,那百十人可有杀掉对方的人?”他是在问老捕快。
老捕快摇头:“没有其它人,百十人分先后两次死的,第一次死了大多部分,最后一拨人大概有二十人左右吧。”
“最后的二十人在向前冲,就是、就是冲向那个地势较高的树林,却死在了树林前三十步左右的地方。”
笑面捕快叹道:“没有漫天的箭雨,怕是不能一下子杀掉那些人啊。”他说完看了一眼威德侯。
他们只是六扇门里的人,比起这些高高在上的贵人们,他们真的是太卑微了些。
太子妃啊,他们可不敢随便入罪,至于威德侯那也不是他们能开罪的,所以最好就是两不得罪。
也就是两不相帮。
阿虎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老捕快:没有想到京中衙门里,还有这等有本事的人。
“都说六扇门里的人最是奸猾,今天一见果然如此。”威德侯的脸完全冷了下来:“你们看本侯做什么,本侯如果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还用得着你们嘛!”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那就去查!用弓箭杀了人,还要把弓背在身上,且还是军中的弓箭,是不怕被人发现拿到短处吗?!”
“一群饭桶,要你们有何用?”威德侯哼了几声后,一提马后退了几步:“皇上的旨意可是直接给了你们衙门,你们要如何做本侯还懒的管呢。”
他以退
。”
他以退为进,就把捕快和衙役们推到了风口中浪尖上:沈小小几个人是没有人敢放的,只是要拿下他们,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