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遗得知女儿路梦瑶出车祸,差点背过气去,神情惊慌,目光呆滞,还连连喊着“劫数”。
这使得王灵和梅鹤轩都是惊诧不已。
要说听到这样的噩耗,震惊是正常的反应,但是,他又为什么会喊出“劫数”的话呢?
那路遗头脑晕眩,身子摇摇晃晃,差点倒在地上。
王灵急忙上去,扶住他,让他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休息。
许久,路遗才缓过神儿来,喘气均匀了些,但依然满脸痛苦,皱着眉头,说道:“你们快……快把我送回去……我又心脏病,我的心……疼……”
王灵和梅鹤轩听到这话,差点没被吓死。
如果知道这个路遗刚才有心脏病,怎么也不会轻易将他女儿被车撞死的消息告诉他。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他们不但不知道路遗有心脏病,更不知道死者到底是不是他的亲人。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梅鹤轩和王灵急忙按照路遗的意思,将他扶上车,开车前往他的家中。
路遗家就在离姚寨村不到一公里的马庄村。
这里也是都市村庄。街道和胡同古老陈旧,狭窄修长,两边的楼房多半都是在以前的三层楼上又加盖了三四层。
路遗的家就在这样一条街道的最深处。
不过是下午四五点的光景,这里已经是光线暗淡,宛如晚上了。
按照路遗的指示,他们敲响了一个门口写着出租标间木牌的大铁门。很快,铛啷啷一阵响,大铁门被打开,走出一位中年妇女。
见到路遗,那妇女嚷嚷道:“耶,你这是咋了?怎么会被警察架回来了?……该不会是你的心脏……”
“阿姨,你是路梦瑶的母亲吧?”王灵问。
“是啊!是啊!”妇女道,“怎么?你知道我们家梦瑶的下落?”
“阿姨,你看叔叔这样,我们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好好好,快进来,快进来。”妇女让开道,前边引导者,让王灵和梅鹤轩将路遗扶到屋里。
王灵一边走,一边打量这栋出租楼房。
楼房有六七层高,筒子楼,和他最初来商城租住的房子基本上一样,大白天就有点晚上的感觉。
王灵上下遥望,四周扫视,忽然发现靠东侧的一间房屋门口,一个藤条椅子里窝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细看,才发现是个人,仿佛死了一般。
心中噗噗乱跳,王灵更不敢出声,只管扶着人望房间里走。
按照妇女的引导,王灵和厅里的沙发上。妇女快速倒杯水,拿着几个药片过来,送给路遗喝下。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有我们家梦瑶的消息?”妇女迫不及待地问。
王灵和梅鹤轩相互对望一眼,见路遗这样,这次也不该立即就说。
那路遗喝过药,失声痛哭起来:“英芳,我们家梦瑶她……她出事了……”
“啊?”妇女大吃一惊,扑上来一把抓住路遗的手,结结巴巴地问,“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了?……你说,你快说呀!……”
“我们的女儿出车祸……已经……不在了……”路遗双手掩面,放生大哭。
妇女一屁股坐在地上,呆呆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灵和梅鹤轩急忙安慰他们。
许久,两个人终于平静下来。
“叔叔,阿姨,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都很难受。”王灵道,“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最好配合好公安机关,让我们尽快破案,然后才能让死者入土为安啊。”
路遗强忍着悲痛,停止哭泣,对着妇女轻声说道:“别哭了,若是被老婆婆听到了,还不知道她又会怎么样呢。”
路梦瑶的母亲那个被称作英芳的女人这才忍住哭泣,依然抽泣着,极为悲伤地点点头。
王灵想他们口中的老婆婆说不定就是院子里藤条椅中的老人。想起那老婆婆窝成一团的坐姿,王灵就觉得极为诡异古怪。
“我们想问下,你们的女儿路梦瑶是什么时候失踪的?”王灵问。
“就在前天晚上。”路遗道,“女儿在西区一个公司打工,平时不常回家,都是住单位。那天她回家来,邀请了几个朋友一起在家里喝酒。大概晚上十点四十左右,他接到一个电话,说是新郑的一个朋友要过来一起玩,要去姚寨村北大街上一棵杨树下接人。我说让他的朋友自己过来,她不,非要下楼去接,就出去了。可是,这一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那他下楼的时候有什么异样吗?”梅鹤轩追问。
“异样?”路遗摇摇头,“没有发现有什么不一样啊,只是当时我的女儿已经喝了不少酒,恐怕已经有些醉了,说不定头脑还有些发晕。不过,醉得不很。”
“我倒是有一点奇怪。”英芳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插话道,“当时外边雨下得正紧。瑶儿出去的时候,还刻意穿了她最喜欢的那双尖头大红色高跟皮鞋。那双鞋跟儿很高,我怕她走起路来不方便,还提醒她,外边下那么大的雨,还是穿平底的吧。她不,就要穿那一双。那时候,一起喝酒的那个青年吴绍阳还说了一句:‘梦瑶姐姐穿上这高跟儿鞋,风姿绰约如仙子临凡,多少男人都会被迷死的!’”
“你是说你的女儿出去接那个人的时候,还刻意换上了那双高跟儿红皮鞋?”王灵重复确认。
“正是。”英芳道,“这一点让我奇怪。”
“那其他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你们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