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王媒婆的面不敢说,暗地里众人还是议论纷纷,这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人觉得天下父母心,谁不想自个儿闺女嫁得好,儿子娶个好媳妇,好人家自然被人相中的多,这是常事,平日闲聊两句倒没啥,整日的拉扯着人家的家事胡诌乱语就有点多管闲事了。
也有向来八卦,不怕人说的人不信,两狐家的事传得有板有眼,事情前后又对得上,王媒婆虽然没承认,不过,这事八成恐怕是真的。
对狐篱香的议论到底是要比之前小了很多。
卫三娘心里舒坦了许多。张家来人向她家提了亲,再怎么说也挽回了面子,不是自己闺女被人低看。现在王媒婆又帮着否认,有些小议论正常,相信随着时间流失,这事自然而然就会被人忘掉。
而潘氏和狐篱云在家里痛骂这些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人不止一次。王媒婆虽然否认了,也没明说,但到底是她们家主动去和张家结亲,被人拒绝,让狐篱云有些下不了台。虽然这事知道的没几个。
而整件事的造谣者谭氏听到,就在家嘀嘀咕咕:“……当了biao子还想立牌坊。做了还怕人说……请媒婆去说项的时候怎么没觉得羞臊,现在被人知道了却还想拿个官面堂皇的理由。还有一个见别人瞧了好婆家,自己也想去争,又要装个清高样……都是些表里不一的……”
而知道王媒婆骂的话后她气得差点吐血,这不就是变相的骂她吗,咬牙切齿暗道跟王媒婆势不两立!
狐应地最见不得她这幅嘴脸,气恼偏又说不过她,“砰”一声关上门拂袖而去。
谭氏脸色僵硬,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半响才缓过气来。
出了家门,听到热闹,她又装作一幅假惺惺的模样,一脸惊讶的道:“……还有这事啊?哎呀,都姓狐怎么闹出这么一出?”
知道罪魁祸首是谁的香兰便淡淡瞥她一眼,拉着自己儿媳妇梅氏往家走:“……咸吃萝卜淡操心,别学那起子心思的人!”
周氏脸红耳热,看也不敢看香兰和梅氏,只觉得羞愧难当。
王媒婆在卫三娘那儿得了信,又去集市回了张老头的话。
“……虽说篱香今年成年,但日子终归还没到,加上她们家现在又在卖豆花,狐大友和卫三娘以前没做过这东西,新手手生自是要人帮忙,所以,篱香丫头的事他们就想再过一阵子再说。”
张老头心中十分疑惑,晚上吃饭的时候就和儿子张三嘀咕:“没道理啊,那日来我看卫三娘那架势就有这意思,我都将咱家的情况话里话外都透露给他们夫妻了,明明走的时候还满脸笑意,怎么这才几日的功夫,就变卦了?”
张三木着脸,不说话。
第二日,王媒婆在集市买东西被张老头看到,他急忙拉住她,粗略的提了提儿子的心思,道:“我那小子早就该娶媳妇了,不怕你笑话,他娘走的早,屋内屋外的,我一个人哪能忙得过来。所以,家里的担子早早落到他肩上……他又是个有主意,一直没有自己中意的,这亲事才拖到至今……他们家那姑娘长得端正,我也打听过,是个能干的……因此,那日才和卫三娘提了几句,我看狐大友两夫妻也是好说话的,他们家老大今年十五正是找婆家的时候,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小生意就要把自个儿闺女的终身大事延后……咱们都是老熟人,我就告诉你了,我儿子确实中意他们家那大姑娘,你也给我句实话,他们是不是相中了别家?”
张老头在集市卖了许多年猪肉,和很多人都有交情,王媒婆又是做媒的,走家窜巷,老爱在他家肉铺上闲聊,两个人自然是熟得不得了。
听到张老头这么一问,王媒婆便把狐家村的风言风语告诉了他。
“……都是同宗的,被人这么非议,你说人家姑娘还会同意吗?”
竟然是这么回事!
张老头顿生悔意。当初干嘛想着要多挑挑呢!
先前王媒婆受潘氏所托来说亲,其实张老头是挺中意的,两家比较起来,狐老三家兄弟多,以后也好帮衬,而且狐老大的儿子狐篱白还是个秀才,虽然狐大友和其也是亲戚,但倒底是没有狐老三家血缘亲近。
再者就两家家境比较,狐老三家确实要比狐大友家好。狐家的几个兄弟光田地就每家有十亩。
所以,张老头当时才没拒绝,想着回去和儿子好好商量。哪知道,张三一心喜欢狐篱香,根本不同意娶狐篱云,张老头就这么一个儿子,两父子一直以来相依为命,他不可能强迫儿子。就算媳妇娘家以后帮衬不了也无所谓,他们本也不图那!
但,人做事都是这样,自然是想先好的!
没想到却给两家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还耽误了儿子的亲事。还好王媒婆圆了话,不然两个姑娘名声丢了,他可就要心中愧疚死了!
张老头连连给王媒婆道歉,晚上又告诉儿子张三:“……我也没想到会这样。算了,这事恐怕现在是不成了。”
张三垂着眼眸,不言不语。
张老头安慰他:“要不然咱重新再寻门更好的亲事?”见张三不接话,他又补上一句:“或者,若你非要娶狐家的女儿,就过一阵子再说吧。”想到儿子已经二十,别人家小子这么大的有些早已经娶了媳妇,连儿子都有了,可张三的亲事连个方向都没了,自己老伴又早早去了,他叹了口气,声音略显憔悴:“你不小了,早早娶了媳妇,有了孩子,爹也算了了门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