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嫂带着狐小媚几将鸭毛的挑剪方式改了改,没了鸭筒,鸭毛摸起来柔软许多,量也少了一些。本来该五袋鸭毛的,剪出来就只有四袋。待香草和卫大山婆娘过来看见时,几袋鸭毛已经剪得差不多了。两人指着秦嫂几人惊叫连连,说他们擅作主张,将鸭毛胡乱修剪,不仅没挑剪好,还浪费掉不少鸭毛。
秦嫂敢改自然就不怕上头怪罪。
卫大山婆娘觉得秦嫂完全没把卫大山放在眼里,尖着嗓子指责她仗着自己是府里老人,在大公子面前当过差完全不把管事放在眼里,改剪鸭毛这么重要的事竟然都不事先告之管事的,这是完全不把大公子放在眼里。
然后她气冲冲的去了外院将此事告诉了自己男人。
卫大山听了后即惊讶好奇又恼怒。
惊讶这鸭毛一直挑剪得好好的,怎么秦嫂突然要改什么法子。秦嫂一直得大公子看重,她敢擅自修改鸭毛的挑剪方式想必定是得了大公子的提点。同时,他又好奇到底将鸭毛怎么修改了。而且自己竟然事先一点消息都没得到。同时,他又有些恼怒,大管事不在,他卫大山就是最大,有啥事都该向他汇报,可秦嫂擅自做决定,不管是不是大公子曾经有授意,她都应该向自己禀报才是,现在她擅自把鸭毛的修剪方式改了,根本就是没把他这个二管事放在眼里。
卫大山沉吟了下就到了鸭场。将狐小媚几人修剪的鸭毛查看一番,心道果然摸起来柔软许多,可是鸭毛的量却少得太多。
“你们怎么把鸭毛胡乱剪成这样?瞧瞧这鸭毛少了多少,你们知道不知道这一斤鸭毛能做多少衣裳,一件冬衣又能卖多少银子,这简直是胡来……”卫大山指着狐小媚几人,拿着挑剪好的鸭毛痛心疾首的说道,明面上是说狐小媚几人不懂规矩乱来,实则是敲山震虎,指秦嫂坏了规矩。
秦嫂自不会平白让狐小媚几人背这黑锅。她坦荡的看着卫大山:“二管事,这事不怪他们,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
“你?”卫大山惊讶的看向秦嫂,心中窍喜。可是终于让他逮到秦嫂的错处了,要知道秦嫂之所以受大公子待见,不是她有多大本事,而是她忠心于大公子,每件事到她手上不说做得完全无缺。但总算是还可以,她做事小心,又很少留下把柄。
只要抓住秦嫂的错处,那二公子在大公子面前亦更好说话了。
卫大山板着脸训斥秦嫂:“秦嫂你也是府里的老人儿了,怎么能犯这种错误?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鸭毛的贵重,可是府里特意指明要收捡起来有大用处的。瞧瞧你现在干的这事儿,把鸭毛全剪成这样,岂不坏了老爷的事?”
秦嫂心中冷笑,这鸭毛的生意一直是大公子经手的,也是大公子发现的。这会儿怎么跟老爷扯上关系了,她和卫大山彼此在府里也是老熟人了,他嘴一张,想要放什么屁,她立马就能知道。还不就是想将此事推到大公子身上,好给二公子制造机会!
可是,大公子辛苦经营的生意怎么可能如此轻易让给别人!
秦嫂面上不卑不亢的等卫大山说完,然后才缓缓道:“二管事您错了。咱们卫府做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即有给百姓庶民的东西,也有专供皇亲贵族的。这鸭毛若是能将鸭筒去掉,使用起来自是更加柔软,一般人也摸不透里面是啥东西。自然到时候就可以把这东西抬高价钱。这样算来,您说是亏了还是赚了!”顿了顿。秦嫂又道:“再者,大公子说过,凡事不可一成不变,我现在只是将这几袋鸭毛改了修剪方式,其它的依然原样不动,等大公子过目后再做守夺。兴许,这法子还真可一试。”
“哼!”卫大山冷冷道:“秦嫂,我没想到你还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呢?你就这么自信,这法子会被大公子采纳?”
“我不是有自信,而是觉得这样修剪确实更好。”秦嫂没有直接说出这法子是狐小媚想出来的,在听到她的说法后,狐小媚也没想要立刻出来纠正。反正目前秦嫂这样说是为她好。若是这法子真被大公子采纳,那再说。
卫大山心中咬牙切齿,一是为秦嫂自若得意的态度,二是就算坏了规矩他也没在嘴上讨了好。心下想着是否想个啥法子惩治秦嫂。
“不管怎么说,你这是坏了规矩,凡事都应该向主子禀报,主子不在那就得向大管事请示,若是大管事不在,那也应当知会我一声。咱们卫府规矩森严,谁犯了错都得受罚。”卫大山背着手,板着脸一板一眼的道。
“由二管事处置。”秦嫂淡淡的道。
狐小媚没想到秦嫂刚才还据理力证,这会儿马上就认错。
“那好。”听到这话,卫大山自觉脸上有了些脸面,点头道:“既然你自己都请罚,那就罚你这三日将鸭场打扫的活一个人干完。”
“是!”秦嫂依然不卑不亢的道。
“至于你们几个……”卫大山看向狐小媚,十三,杨武,略沉吟便道:“念你们三人才进府,初犯,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玉合……”然后看向玉合:“你和秦嫂一起受罚,所有打扫的活必须由你们二人完成,其它人不得帮忙。”
玉合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认罚。
秦嫂被罚,一众下人各怀心思,谁都知道秦嫂和二管事分别是大公子和二公子的人,现下这分明是二管事带头帮二公子给大公子找碴了!
大家伙儿也不敢淌这浑水,纷纷各自离开。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