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小媚一行人即懂庄稼,又在县衙做过户籍登记。看上去也是老实本份的人,自然轻松的拿到牌子。回家休息了两日,按照卫府管事事先吩咐的拿到牌子的人全部到卫府集合。
所有人集中在一处,管事拿着之前的记录薄。上面不仅记录了在场每个人姓名,出生地,家庭情况,父母等等,包括自己平日所擅长的。
对着记录薄,管事每念一个人,那人便走出来,有些会问上一个问题,有些只看眼便让那人下去。最后在上百人中,划掉一些人,留下一些人。划掉的人卫府会送上一点东西,然后便让其离开回家。
留下的人大约有四五十人,基本算是被卫府留用了。至于被分配于何处,暂时还没有安排。
狐小媚一行人,除了孔氏和卫大河,其它人,包括狐篱笆和王小宝都被留到卫府。
“……想在狐家村的时候,家里几亩地全是我和你外公两人干的,竟然嫌咱们岁数大?”孔氏愤愤不平的道。
“诶,算了,这外面流民一大把,全是些年轻力壮的,咱们会被嫌弃也是情理之中。”卫大河也很失望,但他想得开。
“没事,外婆,您和外公正好留在家里守家。进了卫府后咱们肯定会住在府里,大户人家规矩多,到时候出来也不方便,十三这院子也要有个人看顾,您们俩老辛苦了一辈子,就当在这里享福。”狐小媚搂着孔氏的胳膊笑着道。
“是啊,外婆,咱们家里五个人难不成还供不起您和外公两人?”狐篱香也道。
“到卫府做工有吃有住,还有月钱,到时候每个月我娘就把银子给您们送出来,您们呢,在家想吃啥就去买……”
谁老了不想有儿女奉养,不愁吃不愁穿的,可是眼下就不是他们享福的时候。补来乍道,得赶快挣点银子存点儿家底,不然,在这卫县大城里可活不下去。手头没有银子。也活不出个人样。
孔氏眉头打结,一脸愁帐。
“……而且,我和针线坊的契还有效,既然针线坊在卫县有分号,这夹衣的事还得想法子和针线坊联系上。如果能继续帮针线坊做夹衣。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最好是能续约,所以,这事还得靠您和外公帮我盯着。”狐小媚道。
昨日她去东城的针线坊看过,里面的伙计一个也不认识,掌柜的本来说好的两日后回卫县,因为有事耽搁了,今日也没回来。
“是啊,娘,您和爹在外住着,有空的时候就去针线坊转转。也好打听打听消息,若是能遇见吴掌柜更好。”卫三娘也道。
孔氏一听这话,倒觉得有几分道理,若是一家大小全进了卫府,那谁来跟针线坊联系。现在她和卫大河住在外面,岂不正好!
这么一想,心头郁闷也少了许多。
接着就接着狐小媚问:“……那吴掌柜长什么模样啊?万一他不在卫县怎么办?或者针线坊不认帐咋办?”
“没事儿,只要针线坊的东家是个有眼界的,也定不会违约……”因为狐小媚做的鸭绒可是经过高温消毒的,这些人定是不懂这个的。虽然只是简单清洗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若遇到皮肤娇贵的主儿,再加上鸭绒清理不干净,有细菌。那可是会过敏的。
“……退一步来说,若是针线坊真的那般无赖,想违约,咱们一平头老百姓肯定是没能力跟人叫板的,不过,既然在卫家镇咱们都能把这夹衣卖出去。卫县衣料铺,成衣铺,绣坊比比皆是,咱们更不用怕。”狐小媚很有信心。
大不了她再来个二次推销。
将孔氏和卫大河说通,卫三娘就准备着要去卫府的事宜,每人得带两身衣裳,还有一些日常的必需品,那羽绒夹衣是必须带上的。可是两件一起带着又怕被人惦记。
“要不然就穿一件去便是,其余一件留在家里,到时候要用的时候给外婆捎个信,让外公给咱们送过来。”
别看现在都要进卫府,看上去挺体面荣光的,但那也是在外人看来,这些流民本身还是一样穷困,只是不用再愁吃住,有点月例拿而已。所以,若是带了好东西进去,难免有人起歪心思。
这夹衣现在可是稀罕物,丢了想要再弄一件可就麻烦多了。
一切事宜就此定下!
在去卫府其间,卫青宝过来了一次,他们一家子都被卫府留下了。孔氏便感叹卫石明一家运气真好。
仔细想想又说得过去,卫青宝一家个个都是年轻劳力,卫青宝和卫青柱长得都壮实,一看就知道力气不小。而卫石明又是老庄稼人,平日还走南闯北做生意,有见识,又懂得不少。流氏干活也是个得索的。
个个身体健康,有力气,还老实诚恳,卫府不要才怪呢!
卫石明做了好多年的生意,这次也是实在没有办法,这才想到进卫府做工。听卫青宝的意思,等到手头上有点积蓄,流民生活安定下来,外面世道泰平了,卫石明还是会自个儿做生意的。
那日卫青宝在狐小媚家留到很晚,直到吃过晚饭才离开。
很快到了进卫府的时间,几人依依不舍的告别了孔氏和卫大河,背着包袱去了卫府。
上次卫府留下的人差不多有五十人,狐小媚抬眼望去,略一数,这次竟有七十来人。仔细一看,才发现有几个竟是认识的。
正是狐应地几兄弟带着家人。
狐篱云和狐篱月亦是在当中。
狐篱云仍穿着平日素色的粗布衣裳,就算进了卫府做下人,她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