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因为冷巧儿的一句话仿佛静止。.. 。
静的能听到风声。
这样的话,轻而易举的从她口中说出,席年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冷巧儿,把你的歹毒收一收,我要的是冷氏集团,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我不想闹出人命,你最好给我悠着点!”
“别忘了你的孩子是怎么死的,你的母亲又是被谁‘逼’疯的,要冷翼偿还一条人命并不过分吧?”冷巧儿眯眸,专挑着席年的痛处说,而后者,因为她的话,也陷入了痛苦的沉思中。仇恨,是最能让人丧失理智的东西。尤其是最亲之人的恨。
席年闭眼,缓了心中起伏不平的情绪许久,才慢慢的睁开眼睛,“怎么说他也是我的侄子,随便找个地方扔了,是生是死,就看他的造化吧。”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
……乌云,遮月。天空,飘起了雨丝。愈下,愈大。齐腰高的草丛间,一辆越野车疾驰而过,随着声音的渐行渐远,躺在草丛间的小人儿缓缓睁开了眼睛。
其实,他早就醒了,只是不敢动。
他听出了男人和‘女’人的声音,男的,是席年,至于‘女’人,他好像不认识。泥水,自身下蔓延开。宁布丁勉强支撑着自己坐起,小手,碰了碰额头上未经过任何处理的伤口,因为下了雨,干涸的血迹又化开了,沿着脸颊,呈着线型流了下来。
他觉得疼,可怜兮兮的吸了吸鼻子。“妈咪,我里,如拿下来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联系到你,你也能马上找到我了……”
宁布丁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而后,艰难的站了起来,天‘色’很黑,他看不清旁边是什么环境,只能凭感觉往前走。 入秋的雨,特别冷。那种冷,寒到了骨子里。
他紧紧的抱着自己,丛生的杂草,已经高过了他的头顶,他走了好久,只觉得身子越来越冷,而喉咙,却越来越干。仰头,小嘴一张一合,汲取着天上洒落的雨水。然,就在这个当口,头,一沉,他就这么往后直直的摔了下去。
溅起的泥污,脏了他的小脸。
宁布丁头沉的厉害,他很累,很想就这么躺着不动,但是他不敢,他怕妈咪找不到他,而他,更怕自己就这么睡着了会醒不过来,那样,妈咪会很伤心的,他不想看到妈咪哭。所以,他一定要离开这里,一定要!小小的身子,没有多少力气,他走不动,便趴在地上爬。
豆大的雨珠,毫不留情的‘抽’打在他的背上。杂草,割破了他白嫩的手。碎石子一颗一颗的……嵌进了他的膝盖里。然而,他不喊一丝疼,只是紧紧的咬着牙关,一点一点的往前爬着。
那张稚嫩的小脸上,没有了平日里卖萌扮乖的可爱惹人怜的模样儿,有的,只是离开这里去找妈咪的坚强执拗。血水,顺着雨水,滑入了他闪着黑亮光芒的眼睛里。
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眼前的镜像,一层……又一层的重叠在了一起。宁布丁晃了晃脑袋,舌尖,费力的‘舔’了下‘唇’,“妈咪,我不会睡着的,我一定会爬出去找到你的……”
“我一定会的……”
“不然,哥哥又要嘲笑我了。”
“坏哥哥,我还有好多事没跟妈咪告状呢,啊,还有你说了爹地的坏话,我也向爹地告状,让他罚你站墙角……”
“……”宁布丁自言自语说了很多,好像这么吐槽着自己就不会疼,但是,那么小的一个身子,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何况,他额头上的伤并不轻,因为雨水的缘故,他根本就看不清东西,只这么没有方向的胡‘乱’爬着。
他想爬出去,但是,这里于他而言,就像是个‘迷’宫,爬了很久,都绕不出。眼睫上,沾了泥水。宁布丁不敢用手去擦,因为手太脏了,忽的,眼前一黑,他的身子,就这么栽了下去。瞬间,失去了知觉。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整。还是没有宁布丁的一点消息。宁心坐立不安,冷不知抱着身子缩在沙发上,看了好几眼墙上的时钟,终于忍不住问向靠在墙角上低头深思着什么的冷翼,“爸爸,弟弟什么时候能回来啊?”闻言,冷翼抬头,脸‘色’,呈着不安定的苍白。
他微吸了口气,伸手,拉住了自他身前焦灼走过的宁心,“十点了,你和小知先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一有消息就叫醒你。”
“我睡不着。”宁心拒绝,冷翼安抚的‘揉’了‘揉’她的头,“乖,小知困了,你不睡他也要睡。”宁心一颗心系在宁布丁身上,但她在a市无权无势,更没有多少黑白两道的人脉,如今,只能靠着冷翼在a市的势力去寻找,所以他的话,于此时的她来说,自然听得进去。
何况,他这话,也有道理。一个儿子失踪了,另一个儿子,自然不能不照顾。
宁心‘揉’了‘揉’僵硬的脸,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到冷不知身前蹲下,“小知,我们先去睡觉吧,睡醒了弟弟就回来了。”
“我不要睡觉,我要等弟弟回来。”冷不知聪明,他们不说,他自己也猜出了七八分,他是冷翼的儿子,是首富冷家的长孙,他曾经……也被绑架过。所以,他明白宁布丁此刻危险的处境。
何况,在法国的时候,他和他也一起被绑过一次,那时他还可以守着弟弟,现在……都不知道他被谁绑了,更不知道他在哪里……冷不知抱着沙发扶手不肯松手,宁心无奈,只得哄着他去睡觉,但是他不听,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