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一楼收拾卫生,把吃完烧烤用剩的餐具什么的堆到洗碗机里,刚把洗碗机的按键打开,霍震东就进来了。要我陪他出去散步,我有些意外。
两年了,他从来没提和我去散步,今天怎么情绪这么好?难道,阎王爷也有戴花高兴的时候?
这还是我和霍震东第一次出来散步,我们两个人把手抄在大衣里,出了瑁园,走在幽静的甬路上,耳边还可以听到猫头鹰不时呀的一声啼叫,雾拢夜白,月色如霜,空气凉的象水晶,地上的小水洼结了碎碎的冰,脚踩上去,咯吱就碎了,很清脆的声音。
霍震东看着头顶的明月,好似心情真的很好,我听他悠悠说道:“好久没和人一道散步了,有时候想出来溜溜,可是想想一个人太无聊,找谁陪自己呢?又找不到合适的人。”
我不以为然:“这话说得有些牵强了吧?如果你霍大少想出来,大把的女人愿意陪你。”
他又轻轻地说道:“我缺的是一个能真正陪我走的人,身边的酒肉朋友不少,但知已难寻。”
“你要求太高了。”我也轻轻地回他:“凡事有得便有失,又想要钱财名利,又想要真情实意,这怎么可能呢?”
这回轮到他沉默了。
我和霍震东各怀心事,走了一会儿,他忽然间又匪夷所思的问我:“佟月,你曾经爱过人吗?”
我有些奇怪,今天的霍震东好象不是从前的调调啊。问我这个问题?
我想了一下,深吸了口气,说道:“爱过,非常非常爱。”
“是谁?”
我很冷静:“反正不是你。”
“切。”
我又转过来问他:“那你呢?霍先生,你曾经爱过人吗?”
今天晚上其实天气是很好的,白天下了点雪,但晚上就没下了,风吹过来象是薄薄的刀子冰冰凉贴在脸上,但并没有刮的人很疼,霍震东今天也不是很冷傲,以前看他觉得他总是居高临下,高不可攀,今天看他,他虽然冷傲,但是却并不太邪恶,我转过了脸。
“爱过,非常非常爱。”他也这样理所当然的回答我。
“是谁啊?”我也用同样的问题问他。
他斜眼白我,“反正不是你。”
嘿。
我也乐了。
“桑珊吗?”
“滚!”
我哈哈的笑。
半晌我才问他:“霍先生,你为什么不正经的谈一次恋爱,然后……结婚,生孩子?”
他嗤了一声,“问的太多了吧?这问题是你应该问的吗?”
也不知道为着什么,我竟然今晚升起了不怕死的胆子,居然又接着问他:“霍先生,你为什么不认真的去恋爱一次?不结婚?你要是真的结婚了,我……,”我讪讪的说道:“我会真心真意的祝福你,……”
他的腔调冷了下来:“你今晚的废话还真不少。”
他可能觉得我是莫名其妙,其实我知道我自己的意思,我是想说,如果他真的有了爱人,或许他会觉得我留在他身边是一个很让人烦感的口香糖,他会很迫不及待的想甩掉我,而如果真的甩开了我,我不就自由了?
唉,我轻轻叹了口气。
半晌我才听他说道:“我有喜欢的人,可我不想结婚,我也不想让她知道我喜欢她。”
“为什么?”
直过了良久,我才听见他的回答:“因为我是霍震东。”
因为他是霍震东,是,我怎么疏忽了这个问题,因为他是霍震东,在霍震东这边,他是永远不会爱人,也不会让人知道他爱谁的。
这就是霍震东。
小溪的手术做得非常顺利,原来她的手术只需要一个半小时,而且没有特别大的风险,手术后如果没有异常反应她就可以恢复正常视力,医生做完手术后叮嘱了小溪父母要注意的事项,许轩松了口气,小溪的父母也是满脸是泪,拉着许轩几乎声泪俱下。
我始终没有告诉他们这件事是我找颜成浩背后打电话促成的,看着他们欢呼雀跃对以后充满了希望,我也很开心。欠颜成浩的这份情,等颜成浩回来后由我来还吧。
但是霍震东的这位老管家徐伯,他的病症却不太乐观。
霍震东在和医生谈论病情的时候,我和徐伯则是找了一个休憩区,我倒了杯温水,递到徐伯手里。
我很尊敬这位老伯,这位老伯人品不错,对上下都很好对我也很厚道,第二天去北京时他就给我带回来一份礼物,是一条很漂亮的砗磲手链,看到手链我惊讶不已,霍震东倒是很轻松的说道:“徐伯的心意,你就接受了吧。”
我十分过意不去,我都还没给徐伯礼物呢,但徐伯竟然这样礼待别人。
想想他的病症,我也有些难过。
但徐伯似乎已经明白了,他很看的开,和我坐在休息区聊天。说起了好多事,讲他在霍家工作的经历,还讲起了霍震东小时候的事,我虽然对这些事并不感兴趣,但出于尊敬,我还是认真的听他说。
“……霍老先生一直忙生意,能陪伴少爷的时间很少,少爷小时候坐秋千,骑自行车,还有滑冰,第一次都是我教的。包括。”徐伯又哈哈大笑,向我眨眨眼:“他九岁时第一次约会,也是我送他过去的!”
九岁?九岁就开始约会啦?我不由的摇头,qín_shòu啊qín_shòu,果然是qín_shòu的苗子!家学渊源。
徐伯却又有些感触,“震东是个好孩子,他有时候看起来冷一些,但是他心是好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