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一只眼斜睨着十七,不等说话,小沙弥适时插话道,“师父,就是她,刚刚你欺负我。”
嘿,这小破孩!
十七看着小沙弥,“出家人不打诳语,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
小沙弥像模像样的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一声,说了一声罪过罪过,嘴巴里又唧唧歪歪的说了一达通之后,跟戏子变脸一样立马换了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抱着老和尚的手臂,使劲挤出两滴泪水来,“师父,徒儿不敢说谎,就是给他她欺负我。”
老和尚极为和蔼的拍拍小沙弥的头,极为亲切道,“徒儿莫怕,师父为你撑腰。”
说罢,立马瞪向十七,食指指着十七道,“敢欺负我徒弟,和尚我看你就是找打。”
十七眼尖的发现,那个小沙弥在朝着自己得意的笑。
好家伙,俨然刚才神情严肃的模样都是骗人的小把戏,这一大一小莫非还得真打自己一顿?
打一顿还能借宿吗?
只听老和尚接下来道,“念在你不懂事的份上,给点银子,这事也就过去了。”
“……”
“你不会没钱吧?这么穷还想来借宿?”
“……”
“你见过借宿不给银子的吗?”
“……”
“是多是少,你总得意思意思吧。你不会一文钱都没有?”
“……”
师父,能不提银子么?有银子我还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借宿?别逗了好么!
十七张了张口,看着老和尚,又看着小沙弥,结论道,“感情你们是诈骗的吧,这寺庙也是假的吧,明儿我就去报官。”
“化无,凡心,不要玩了。”
屋中又传来一道声音,这声音倒是有些苍老,十七望过去,之间一名老者晃晃悠悠的走过来,他走路很稳,十七就担心他一个不小心就将腰闪了。
老主持慢慢的走过来,面容慈祥的看向十七,“施主借宿是吧,请进。”
十七跟在老主持的身后,嘚瑟的看了一眼老和尚和小沙弥,用眼神示意道,哼哼,姐姐不用花钱照样能借宿。
老和尚与小沙弥深深对望——
——师父,现在怎么办?
——哼哼,晚上整死她!
——好咧,师父,主持师父知道了会不会杀了我们?
——不会。
——那就好。
——但是师父不敢保证会不会杀了你!
——……
老主持带着十七进了一间房间,里面很是赶紧整洁,而屋中也有女子的服饰摆放在床上。
十七惊了一惊,莫非这真是一家黑心寺庙?
老主持似乎明白了十七心里的想法,看了一眼床上的服饰,笑道,“这房间是我师弟的徒弟的。不过那孩子——估计啊——”
老主持摇头叹息一声,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他换了一个话题道,“床上的服饰你用着吧,有空便干干净净的送回来便是,这衣服可是那孩子最喜欢的。”
十七点点头,眼见老主持要走,十七忍不住心中的问题,问道,“她——去了哪里?”
“谁?你说她啊,不知道,不知道,希望那孩子现在好好的。师弟走了,那孩子也没有亲人了。”
话落,老主持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空,回忆似乎又回到了以往的时候,他又继续道,“那孩子是个孤儿,被扔在寺庙的门口,是师弟将那个孩子收留了下来。”
“不过,是个女孩子。却被师弟养成了一个男孩子。”说到这一点,老主持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不说了,你早些休息吧。”
十七关好房门,看着屋中的布景总觉得很是熟悉的模样,她慢慢的走到床边,见床上的衣物摊开,慢慢呈现在自己的面前一身——道袍?
有人喜欢穿道袍?还是女子?
忽然脑中出现一道身影,是个女子,看不清她的样貌,穿着白色一身白色衣裙,头上的青丝绾成一个包子状,看起来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十七不明白怎么会想起这样一个人,但是却是在想不起这人到底长什么样,只依稀记得那人身上的那身衣裳。
正是十七手中的那身服饰。
十七陷入一种困境当中,突然她很想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总觉得脑中有很很多的事情,但是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事情。
她觉得有必要找主持谈一谈,或者她会想起更多的事情。
眼看着夜色浓重,十七逃亡了一天也着实是累了,随随便便将自己擦拭干净,换了一身干净的服饰准备入睡。
她的目光却是看到对面的铜镜上,而铜镜纸上映着一个人,那个人十七不认识。
十七慢慢的走了过去,她看向铜镜中的自己,有片刻的恍惚。
这是自己?
不对,她记得自己的脸满是疤痕,而且不堪入目。
但眼前的这张脸,算不上倾城倾国,更算不上闭月羞花,但是却比她之前那血肉模糊的脸好的太多。
只是,脸上的颚骨上一道长长疤痕之外,脸上其他的位置上也有一些细小的疤痕,若不细看,定是看不出来。
即便如此,但十七还是很高兴,至少现在不用带着面具示人了,更不用遮遮掩掩吓到别人了。
想到这个,十七竟是欢快的跳了起来。
若是公子也能看到那就好了。
突然想到了墨染,十七的心情又是跌入了谷底。
早早的收拾了一番,十七想还是早点睡吧。
容珂的马车停在将军府外,撑着伞一人进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