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你来多事?”苏芸白了一眼慕容裳问,慕容裳撅着小嘴说:“我也不过是一时情急就说了严宓与表兄的事,云大哥非要过来瞧瞧,只说去相府多有不便,就在此等候了!”
云半城急切上前看着苏芸问道:“如此说来,事情倒是真的了?”
苏芸点点头,回身对慕容裳与严宓道:“今儿是你们履新之初,衙门诸多事务都要熟习,不用姐姐教你们吧?”
那两人听了赶紧答应了一声就紧了正堂去了,苏芸这才对云半城说:“云大哥陪我走走?”
云半城正是求之不得呢,就点点头,这大理寺门前正是京城护城河贯通之初,两人就沿着河提一溜垂柳漫步而去。
“妹妹不必说这其中定是赐婚了什么岔子了,为兄只能想到对于妹妹而言,为今之计才是妥善之法!”云半城悠悠说。
苏芸转头看着云半城莞尔一笑道:“正是呢,如今也只有云大哥能理解妹妹苦衷了!”
“魏王心机深沉,竟然能听了妹妹的倒是出乎了为兄意料之外了!”云半城好不掩饰自己心思,苏芸愣了一愣,不再说话,却是叹息了一声。
云半城知道此际其实苏芸心中才是最为伤感的,也不愿多说,不禁笑了一声道:“其实此事倒是应该着落在为兄身上才是呢!”
苏芸楞了一下,转头去看云半城,云半城赶紧辩解道:“妹妹不要误会了,早知结局如此,为兄便是违心也会全力帮了妹妹的!”
苏芸失笑说道:“云大哥倒是不知呢,初始之时妹妹与严宓都有此心思,只是怕裳儿无法接受才只好作罢的!”
云半城面上一红,自己与慕容裳的事情苏芸知道的最为真切,想要隐瞒她自然是不可能的,他悠悠说道:“不瞒妹妹,当初在相府中撞破慕容裳沐浴之事实在是阴差阳错,只是为兄也是光明磊落之人,若是由此误了慕容姑娘清白,为兄心中自然不忍!”
“云大哥无需解释,妹妹既然做出此种决定来自然是早已虑及周全了,若是用得着云大哥时妹妹就算招呼不打云大哥又岂能怪罪妹妹呢?”苏芸笑着说到。
云半城点头称是,而后才忧虑问道:“妹妹当真就是心甘情愿如此做了吗?”
苏芸苦笑一声道:“云大哥自然是最理解妹妹的,妹妹在你面前又何须隐藏,妹妹心中是有些不爽,只是宓儿与我情同姐妹,若是就此沦落到白慕容手中妹妹又于心何忍呢?”
云半城微笑摇头,苏芸像是自我解嘲一般说道:“不过妹妹心中明了,终有一日轩辕雨会御极大宝,彼时三宫六院,妹妹就算不爽又能怎样?”
她能想得如此通透倒是云半城不曾想到了,呆呆看着苏芸点点头说:“妹妹这话自然不错,既是如此为兄也无需再来劝慰妹妹,只是朝中人事繁复,幸而严宓能追随妹妹已然难得,妹妹万不可因此失掉她的心才好!”
苏芸与云半城并肩回到大理寺中,正看见程毋庸从轿子上下来,苏芸勉强露出一个笑意迎上前去道:“公公安好!”
程毋庸见云半城就在身边,苏芸自然不好叫自己义父,赶紧笑说:“这如何使得,本来应该是老奴给少卿还有统领大人请安才是呢!”
“你这奴才,在御书房时伺候圣上,咱们入宫都要看你脸色,却不知你是如何颐指气使呢,如今出了宫来你倒是谨小慎微了!”云半城也打趣程毋庸到。(
程毋庸尖着嗓子笑了几声,而后抱着拂尘正色道:“云统领,老奴来大理寺是传圣旨的,统领大人在此不便,是不是就此请回吧!”
他这话说的像是请求,听着却像是宣旨一般,云半城苦笑摇头说:“好,那在下就此告辞了!”
苏芸楞了一下,虽然此事本就是由自己促成,可是如今圣旨下来了,她心中仍旧是不能平静,程毋庸见云半城上马去了,这才低声说道:“芸儿,今番做法可是由衷的,若然不是,为父就拼上这条老命去求皇上!”
“父亲大人说什么呢,这事情便是白慕容都无力支撑,何况是父亲大人,如今已然是最好的结局了!”苏芸无奈之中还是笑了笑,像是自我安慰,又像是安慰程毋庸。
程毋庸叹息了一声说道:“别的为父也不好说,只是其间孟淳定是出了不少主意,想当初她与芸儿一道在御书房伺候时为父觉得芸儿对她自是不错,却为何闹成如今这般呢?”
“这话不要女儿说了,父亲自然想得到缘由都在魏王身上,如今却来问我,女儿的心已经痛苦不堪了,哪里还有心思再来给父亲大人扯皮!”苏芸茫然摇头说到。
程毋庸知道自己戳到了苏芸痛处,赶紧住口,而后才道:“好了,为父不能耽搁太久,若是时辰久了,回去了圣上问起来为父的也不好辩解!”
苏芸点了点头,就笑着请程毋庸入内,程毋庸既然来传旨自然就是钦差身份,他就从前面进了大理寺正门,小云子早已仰着脖子叫道:“圣旨下,大理寺众人等跪接!”
严宓与慕容裳联袂出来,苏芸看得出来慕容裳还在生严宓的气,小脸儿红白不定,也不正眼去看严宓,苏芸当先跪下了,严宓与慕容裳就跪在了苏芸身后,后面皂役跪了两排。
程毋庸展开圣旨沉声吟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理寺寺正严宓人品贵重,身处世家,深得朕心,特旨,钦赐婚与魏王轩辕雨,钦此!”
苏芸听了这旨意心中倒是一阵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