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在虞青去找苏烟的时候,慕清娆也找到了煦原君。
煦原君看着慕清娆,目光有些复杂。
煦原君:“琴姜,你究竟是什么人?”
慕清娆一愣,没能回答出来这句话。
煦原君这个问,是个真心的问。
琴姜血洗灵州的那个时候,他因为有要事在身,并不在灵州。回去的时候,见到的竟然就是那样的场景。他自然是震惊不已,手下回报,说的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神族琴姜。
看着灵州的场景,还有受伤的夫君,煦原君火冒三丈,当即就带了人要来取琴姜的性命。
其实他从没有见过这个神族的女上神,但是那些传言,全都指向了这个女上神的残暴蛮不讲理。
可是今日见到,煦原君觉得,好像并不是这个样子。
没过多久,苏烟主动地找上了慕清娆,神色有些复杂。
苏烟:“上神……虞青向我提亲……我……应下了……”
这个时候,不是慕清娆了,连煦原君都皱起眉头了:“你这是做什么?你还想重蹈覆辙?”
烟的确是答应了虞青的要求,答应了她的提亲。
可是答应提亲之前,她还提了一个要求。
第二天,虞青就离开了。
苏烟送他一直送到了城外十里。
实在是无法,当时虞青来赶考的路上,因为遭受意外,而苏烟又一时私心,遂向舆情的家中寄了信,只说他已经身亡,只怕这一年时间,虞青家乡的人没人会知道虞青其实还活在世上。
痛失爱子,虞家父母定然十分的伤心,所以,虞青要赶快回家,来年准备继续考试。
城外十里,白衣的女子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送着前面的清俊男子,待到了一个十里亭的时候,虞青停了下来,转身望向身后的苏烟。
十里亭边种着许多的树,风一拂过,有粉色的花瓣落在两人的肩头。虞青沉默了片刻,忽然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伸手握住了苏烟的双手。
苏烟没有挣扎,甚至没有任何激动地反应。她只是淡淡一笑,看着虞青。
虞青深吸一口气,郑重道:“路遇劫匪,受伤昏睡一年,这一年,定然是拖累姑娘了。虞青一个单身男子,需要姑娘这样贴身照顾,自然是对姑娘有所影响。姑娘放心,虞青是真心想要娶姑娘为妻!只要等虞青高中,定然回来赢取姑娘。”
苏烟的笑容十分的平淡,唯独那一双眼中的情绪,怎么都掩饰不了。她微微垂眼,抿了抿唇,细声道:“虞公子,奴家定然会等着公子。下一次公子来到皇都之时,便一定是兑现诺言之日。虞公子,保重。”
苏烟提的要求,是希望虞青能够高中状元,再来娶她。
虞青当时沉默了许久,如果素颜真的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子,他怎么可能会把身无分文的他捡回家这样细心的照顾一年?所以,她希望他高中的原因,虞青心里很清楚。
他也不愿意委屈了她。
走之前,虞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带,然后想起什么似的,有些懊恼:“定然是当初被抢匪打伤,所以连传家玉佩也丢了。阿烟,你信不信我?”
苏烟的眼睛微微的红了。可是她垂着眼,一直极力的掩饰着自己,最后,她死死的咬住唇,抬眼笑看着虞青:“虞青,我信你。就算明年的今天你没有回来,我也会等着你的。除非……除非我死。”
虞青的眼神一动,忽然伸手拉住她的手,将她拥入怀中。
虞青想了好久,终于把那番话说了出来。
“阿烟,不晓得你相不相信。我醒过来看到你的那一刻,便觉得十分的熟悉亲切。( 当是你这一年尽心的照顾我,所以我总是能感知到你。阿烟,我发誓,若是我有违誓言,必定天打雷劈!”
苏烟阻拦不及,只能任他将这番话说了出来。她最后看了虞青一眼,笑着说道:“已经不早了,你快些上路吧……这一次,一定要小心!”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虞青踌躇再三,还是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而就在十几米之外,慕清娆和煦原君并肩而立,看着渐行渐远和默默跟随的苏烟。
煦原君皱着眉头,问慕清娆:“她……要做什么?”
慕清娆看着远去的两个人,缓缓道:“苏烟不放心他一个人上路,所以她会亲自跟着他回到江南,确定了他安然无恙,便会离开。”
煦原君看着慕清娆的侧脸,一时间没有说话。
慕清娆转过头看他,不禁笑了笑:“又在想怎么杀我?”
煦原君愣了一下,原本单一的目光中又多了几分杀戮的味道。是啊,刚才那一瞬间,他好像都忘记了自己是口口声声要杀了她的人。还是她提醒了,他才想起来。
煦原君冷着眼收回目光,在望向虞青和苏烟离开的方向时,已经看不到两个人的背影。慕清娆直视前方,忽然道:“这场赌局,算是我赢了吗?”
赌局两个字,让煦原君又是一愣。
他们打赌,谁让这只小妖精心甘情愿的自刎,谁就算赢。而他们两个人,选了一个极端的方法,在同时得知苏烟的弱点是虞青的时候,他们选的方法简直是背道而驰。煦原君毫不犹豫的选择杀了杀了虞青来威胁苏烟,而慕清娆却选择救了虞青,与此同时,更是用了一个更加迂回的方法让苏烟甘心以性命报偿。
慕清娆笑了笑,说道:“煦原君,你是还想和我继续打赌,还是直接打一场架来得直接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