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远的这封信就要比苍虞等人甚至是慕成德要含蓄得更多,他的信中全然没有提到半分有关于慕清娆一切,更加不曾有任何的质疑。 相反,他是以个人的名义请求前来拜会。单单从这封信上来看,当真是诚意十足,令人感动,慕清娆将信放在一边,抬手揉了揉额角,如今她没有再像从前那样动不动就头疼,但是偶尔碰到什么画面抑或是心中忽然,回想起什么熟悉的画面时,脑子里面就会有接二连三的画面蹦出来,让她忍不住去想自己是不是曾经有忘记过什么……
阿玲在一旁观察着慕清娆的神色,见她将信放到了一旁,忍不住问道:“尊主,那现在这封信我们要如何处理?这上面像是一封邀请函,尊主你……”慕清娆笑了笑,摇摇头说道:“什么人都要见,那来到这里还有没有一个完了,往后只要是侯府送信来的,无论是谁一律不见,至于这个……我自己自会处理。另外,这段时间之内你让族人将行管各处都收好,不要让旁人随意进来,若是煦原君出现在这里,更是不要让旁人发现他,你们并无恶意,不会有人可以伤害你们。行馆之中也有设下的结界,只要你们呆在这里,也会十分安全明白吗?”
阿玲十分聪明,听着她这话的意思,忽然就意识到她是要自己独自出去,赶忙道:“我们守在在这里那,姐姐你要去哪里?”
慕清娆觉得阿玲有时候当真是十分的聪明,什么话都瞒不过她,她看着这个机灵的小丫头,说:“我来到这里也总会有我的事情要做,这几日呆在行馆之中,不过是图个安乐清闲罢了,这些事情不是你们可以随意的帮到我的,是对我自己去做完,至于你们能安分地守住这里,不要让这里出任何的乱子,就已经算得上是最大的功德了……”阿玲这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的确是一心想要帮着慕清娆,可是到头来听着这话,却觉得她自己似乎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阿玲沮丧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慕清娆知道她此刻是雄心壮志一心想要做一把好手,可是有些事情的确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是旁人没有办法能够轻易的帮到忙的,只能自己去做。所以,纵然是有些打压她的积极性,慕清娆只能沉默地下来,不再过多的解释,好在阿玲是个十分纯真的孩子,虽说有些失望,不能为慕清娆做一些事情,但是很快就找到了其他的事情来做,整日在行馆之中也不会觉得无聊。
慕清娆告诉阿林,让他们将行管收好,自己出了行馆之后却直奔武阳侯府。如今她的修为在这里自然是可以来去自如。武阳侯府比她离开之时还要更加气派。现在这里里外外似乎都已经翻新了一些,她将自己的身形隐了,去顺着大门一路往里面走。眼前所见一切都是崭新崭新的,然而,当她去到自己从前和母亲所住的地方时,不由得顿住了。这个地方再也没有了当初的痕迹,也许从她离开慕家的那一刻开始,在这里生活过的点点滴滴都如同她这个人一样,被慕家全然扫地出门。
而今,就从前给娘住的柴房和那些简陋的厢房,都已经被碾平,盖成了新的库房用来给府中的其他几位公子少爷小姐存放自己的东西,这里面每一件东西都是价值连城,有些是他们身生辰之时得到的,有些是皇上御赐的,这当中东西很多可没有一个东西与慕清娆有关的……
慕清娆不知该如何描述自己心中此刻的感情。是生气吗?其实这没什么好生气的,毕竟从她当日还在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很清楚,自己在这里的地位是如何,难过吗?其实也不至于,她好像早就已经经历过了更难过的事情。如今在这些地方看到的这些不过是在情理之中意料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让她觉得难以接受,可如果说还要有什么样别的感情,她却不好一语概括了。
“大哥!大哥!”远处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响,慕清娆都不禁一怔,顺着声音望了过去,慕天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这里。而他身后是紧紧追随着他的穆映蓉。慕映蓉这几日就已经住到了武阳侯府之中,没有呆在宫中,她虽然常年居住在宫中,但是在武阳侯府中永远都留着她的一个位置,她的母亲是侯爷的女儿,是武阳侯府用以在皇上面前占据更多宠爱和宠幸的棋子,这一点在目前来说,从来都不会是一件令人心寒的事情,相反,作为慕家儿女,他们为能给慕家出力而感到骄傲,墓氏是如此,慕映蓉依旧是如此……
慕天远走了过来,似乎是要到库房取东西。慕映蓉追在后面,目光利索地看着慕天远,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你派人送信去了行馆,你是不是也想见见那个尊主,我知道她就是慕清娆!绝不会有别人!可是你想一想,她如今回来,改头换面,还给自己安插了一个新的身份,不是要回来报仇是什么?她心中看似平静,其实一早就记恨上了我们,大哥你不会到了现在还想要维护她吧!”
慕天远生的高大俊朗,一身锦袍将他健壮的身躯勾勒出来,可以看出他常年都有习武,身手应当十分不错,此刻慕映蓉跟在他后面叽叽喳喳的追问,慕天远的神色却极为淡然,他站定了步子转过身看了慕映蓉一眼,听着她将这些话全部说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阿蓉,究竟是阿娆心中恨着我们,还是由始至终你都不愿意放过阿娆……”
慕映蓉自小身份尊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