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的身影禁锢其中,殷荃有些怔愣,有些困惑。
夏侯婴的样子,好像有点不大对……
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臂,她眉心皱紧。
怎么这么凉……
夏侯婴体内的温度仿佛被人抽离了一般,冰冷至极,她望住他,唇线抿直,方才的惊恐转为担忧。
“夏侯婴,你……”
“出,去……”眼前之人只僵硬嘶哑的吐出了两个字后便没了意识,朝殷荃重重压了下去。
只觉眼前仿佛压下来一座山,殷荃是撑也撑不住,硬生生被他压在身下,若非身后有白玉的水池做支撑,恐怕她得被他给压进水中淹死。
抱着他冷若冰霜般逐渐变得僵硬的身子,殷荃抬头朝同样以汉白玉打造的天花板,发出一声低叹。
现在怎么办?
难道就这么泡着?
万一夏侯婴醒过来完全不记得发生过什么还以为是我对他图谋不轨,那可怎么办?
到时候她可就跳进什么江什么河都洗不清了。
正想着,她忽而垂了视线朝下看去,只见不省人事的夏侯婴微微阖着眼,眼睫浓密纤长,水珠覆盖其上,令其更显浓郁。
他的唇因热水的缘故不再似先前般泛着股病态的粉,而是恢复了往常如血的红,烛光映照下,显一抹妖媚。
“夏侯婴?”心中微动,殷荃试探着叫了一声。
没反应。
“洁癖狂魔?”
依旧没反应。
“变态装叉?”
还是没反应。
变着法儿的连叫了三声,怀中的高冷美人都没反应,殷荃抿了唇,心中突然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怒火。
她突然将身子往下一沉,连同面朝下的夏侯婴一并泡进了水里。
见怀中人并不挣扎,她很快又将他提了起来。
哼哼!让你平日里那么欺负人!
夏侯婴,风水轮流转!早晚让你跪我脚下唱征服!
盯着怀中不省人事的美人,殷荃唇角勾一线恶质的笑,笑着笑着,目光里升腾起一抹迷雾。
浸了水的夏侯婴额前粘了一缕乌发,蜿蜒如水蛇般顺着他鬓角缓缓向下一直延伸到精致的锁骨窝里,她盯着他,心中忽然有点痒。
偏开眼神,她开始数浴池边的烛台个数。
一个,两个……夏侯婴的锁骨……
呃……眉心微皱,殷荃咬住唇角,晃了晃脑袋。
三个,四个……红唇好诱人,好像粉红色的樱花和果子,不知道是不是也跟那东西一样甜……
呃……殷荃别过头,努力不往怀中瞟。
五个,六个……六个……六个……
尼玛!夏侯婴!你这个妖孽!
“说!你这混蛋给我下药了吧?!一定给我下药了吧!”握住夏侯婴的脖子好一通摇晃,殷荃很愤怒。
愤怒之余,眼神却是越来越迷离。
亲一下……
她就亲一下下……反正他也不知道……
亲一下又不会怀孕……
一遍又一遍的说服着自己,殷荃朝夏侯婴凑近着,心跳犹如擂鼓,“噗通”“噗通”的撞击着耳膜,她感觉到自己在出汗,却很快被这池内的水汽冲散。
就在她的唇瓣距离他的仅有半寸时,他霍然睁开双眼。
眼眶陡然瞪大,殷荃猛地松手,岂料后脑勺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死死扣住,与此同时,双唇遽然一冷。紧接着是他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的清冽气息,似深秋晨曦中的第一抹寒露,带着少许松竹的清香,一霎如黑夜中飞掠疾驰的电光,携一抹艳光四射的光尾,炫彩匹练般在她体内四下游走、无序冲撞。
震惊不已的瞪住那双仿佛有幽蓝气晕徘徊其中的浓黑眼眸,殷荃紧贴在他光裸的胸膛上,一时间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
就在此时,夏侯婴突然松手,将她推开。他哗啦一声站起身,垂落视线如天神般看向她,声音凛冽如寒风,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你不该招惹我。”
说完,他纵身一跃,跃出水池,将殷荃一人留在池中。
“喂,你害羞了?”在水池中站起身,她望向他的背影,眨眨眼。
夏侯婴耳后浮出一抹淡淡的红,没有理睬身后之人。
“刚才其实是你的初吻吧?我也是哦!”伸出食指缓缓滑过唇畔,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冰冷的温度。
闻言,夏侯婴身形微微一顿,似乎犹豫了一下。
“夏侯婴,你这池子没有台阶啊,拉我一把?”
“自己爬出来。”背对着殷荃,夏侯婴的声音冷飕飕的。
“帮我一下会死啊!”
“把人面朝下泡水里才会死。”说完,夏侯婴拂袖离去,留下殷荃一人泡在水池中瞪眼。
他居然都知道!!
尼玛,小心眼!变态狂!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汉白玉光滑的水池边缘爬出去,浑身湿漉漉的殷荃一路淌着水就这么湿哒哒的走回了房。
瞧着她浑身湿透的狼狈样,哈日那先是有些惊讶,在瞧见了她的神情后默不作声的给她找来了干爽的衣裳换上。
“那那,你阿爹对夏侯婴的评价不准确啊。”捧着姜汤坐在桌边,殷荃冲着哈日那一本正经的开口。
“阿爹是我们蒙部图坦尔旗旗长,断不会空口说白话。阿爹说过,端王是他此生除当今圣上外唯一敬重的人,只有草原上跑的最快的马,飞的最高的鹰才能配得上他。”哈日那摇头,更加正经的看向殷荃。
闻言,殷荃没再说什么,而是转了视线朝放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