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荃这一觉睡的甚是解乏,她连自己怎么睡过去的都不知道,脑中忽然划过顾楼南那不靠谱的货,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休息,看了眼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殷荃跻着鞋子下地舒展了一下筋骨。( $>>>)
就听到门外一个侍卫匆匆来报,"不好了,王爷大事不好了。"殷荃急忙推门而出,就看到那侍卫直奔书房而去,殷荃追过去在门口就听到那侍卫颤抖着道,"王爷……王爷出大事了。"
夏侯婴正在看着批文,头都未抬皱眉道,"什么事情这么慌张。"
"皇上瓮了……消息正在京城驿站,不日就会传来,举国服丧三日,太子……太子继位了。"
一时间书房鸦雀无声,众人纷纷起身,夏侯婴手中的文书啪唧一声掉落在桌上,众人的视线胶着在一起,最后看向夏侯婴,殷荃的手死死的抓紧了门框,她不知是进还是退好。
夏侯婴低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遮住了视线,让人看不出情绪,一个武将似乎忍受不了如此压抑的气氛,刚欲开口说话,就被卫钧死死的瞪了回去,只好挠了挠头坐下。
"邪佛一行人怎么样了?"众人没想到夏侯婴出口竟然没问皇上,倒让众人都有些错愕。
"邪佛……邪佛前日遭到袭击,至今下落不明,邪佛的假身份被揭穿,现在新皇大怒,但念在手足之情,限王爷五日内回京,否则按谋反罪处治。"
这下在场的人都坐不住了,尤其陪同夏侯婴打天下的那群武将,哪里受得了这份气,在京城本就被打压的一肚子火,如今竟然还要给他们冠上谋反的罪名,显然是要逼上梁山了。
"都稳住,现在不是急得时候,如今太子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召我回京本就无可厚非,何况皇上驾崩所有皇子必须回去守孝,卫钧准备一下回京。"
殷荃收拾好情绪走进来,在众人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礼,"王爷请听臣妾一言,现在绝不是回京的好时机,京城内那就是一场鸿门宴,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京城去不得,何况出山前天机门曾有一言,王爷可还记得?"
众人皆知天机门是无比神圣的地方,就连对秦念都奉若神明一般,传言天机门掌握着朝廷天命,可知过往,可预未来。
"王妃请说。"
"天机门门主曾说,天下即将易主,异像陡生,实为不祥之兆,所以三门弟子皆应下山辅佐新主,而天机门选定的新主正是端王殿下。"
说罢殷荃福神,行了一个叩拜天子的大礼,此话无疑给众人吃下一粒定心丸,众将士群情激愤。
"由此可见我们王爷才是天下正主!王爷我们不可回京啊,那是羊入虎口!待我们杀进京城拿下那逆贼拥立新王!"
"拥立新王!拥立新王!"一时间愤慨之势传遍整个山庄,侍卫脸上各个都是激昂之情,随夏侯婴浴血奋战过的将士,自然不一般,对他绝无二心,而且端王的惠名早就声名远播。
再加上殷荃几句点睛之笔,原本不稳的军心瞬间被凝聚起来,顾楼南在门外颇有深意的望向殷荃。
他一向知道这个小女人聪明的紧,可没想到她竟能四两拨千斤把局面瞬间扭转过来,是他小瞧了这个女人吗?还是她从不愿意将自己睿智的一面展现出来,乐的做一个装傻的小女人?
夏侯婴扫了眼众人,轻轻摆了摆手,"众位将士的意思,本王明白,可是父皇殡天,作为皇子我有责任也有义务回去守丧。"顾楼南整了整衣服,看来到他出场的时候了。
他跨门而入扶起跪在地上的殷荃,恭敬的也行了一个君臣礼,"王爷的孝心天下可鉴,可皇子守孝期为一年,王爷不必急于一时,不如我们先回天机山,将三门弟子编入麾下,做好万全的准备我们在进京如何?"
众人对国师的提议纷纷点头,卫钧拱手道,"王爷国师的话很对,我们现在兵力分散,进京前必须要有自保的实力,不如也趁着这一个月组织起来我们的兵力,然后做好万全的准备再进京。"
殷荃面上恭垂着头心里却明镜一般,这些话夏侯婴说不了,也没办法说,可他需要有人说,而顾楼南和殷荃就是最好的人选,她不免有些唏嘘,明明她是最不愿意夏侯婴走上这条路的,可如今竟是自己亲手把他推到了如斯地步。
"既然众位大臣都是这个意思,本王决定先回天机山,卫钧将手下可调集的兵力全部集结在天机山下,十日后由天机山正式返京。"
众人领命散去,夏侯婴走到殷荃身边将她带上主位,对顾楼南视而不见,"你不好好休息怎么跑出来了,这山庄现在虽然都是我的人,可保不齐那个冥月和重阳什么时候跳出来总归是不安全。"
"你打算怎么做?真的打算和太子硬碰硬吗?"夏侯婴看向顾楼南,眼神摄入人心。
"太子怎么说也是国师旧主,国师有何打算?"顾楼南泰然自作的躬身下跪,"良禽择木而栖,臣自然也不例外,臣自当遵贤主,太子残暴宠信奸臣,还曾怀有不臣之心,臣当年也是不谙世事,才会择错贤主,如今端王才是正统天下人的希望,臣一心一意辅佐端王,还望端王明鉴微臣的一片丹心。"
夏侯婴就静静的看着下跪的顾楼南不发一言,空气中只剩下蜡烛燃烧的哔啵声,殷荃知道这是一场心理战,最终夏侯婴的目的不过是想征服顾楼南。
看着行跪拜礼的顾楼南,衣袖渐渐被鲜血染红,殷荃想到他今日刚刚受了那么重的伤,多少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