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荃拼命的挣扎,可大脑却因为缺氧越发的昏沉,一阵剧烈的颠簸后,殷荃耳边响起颂唱声,声音如万人传唱,空灵而悠远,可听在殷荃耳中无异于亡灵曲,该死的楚风华难道是要把自己当祭品烧了不成?
透过棺木的缝隙,殷荃隐约看到许多白衣女子,抬着自己朝一处悬崖走去,悬崖上横着两根手臂粗细的木桩。 [压的跪了一片人,为首一人一身锦缎金衣,长发盘起手握权杖,正仰望着苍天。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楚风华!
她朝着自己的棺木一指,声音透过内力传来,"我栖凤山伟大的族人啊,我已庄主的名义起誓,世代忠诚于栖凤山庄,请先祖们赐予我力量,我将已吾之躯体,纪念祖先之亡魂。"抬着殷荃的人齐齐的吼了起来,一步一跺脚将殷荃抬上高台。
看着下面的顾楼南和夏侯婴,殷荃的手掌都已经拍出红印,可祭奠的声音太大,完全盖过了她的求救声。
那一刻夏侯婴只觉得耳边似乎有人在呼唤他,声音直入心底,他倏然抬头就望到那棺木,身后的鬼面神君拉了拉他的衣袖,"想什么呢?"
"那棺木里面是什么?"鬼面神君神色一僵,"没……没什么不过是一具空棺材,祭奠先祖的仪式,一会就烧了。"夏侯婴转头神色复杂的看向她。
"你怎么这么清楚栖凤山庄的仪式?"鬼面神君被问的一窒,看着夏侯婴如炬的眼神,鬼面神君别开目光。
顾楼南眯着眼睛看着山头上的楚风华,总能看到她嘴角若有似无的微笑楚风华近乎疯狂的眼神看着那个棺木,庄主祭奠仪式,他很清楚,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那个棺木总觉得心头隐隐有些不安。
他扫视了一圈,急忙拉过一个侍女,"小薰呢?"
那侍女手臂被捏的生疼。"大人……我……你捏痛我了。"
顾楼南少有的面如寒霜,"该死的!"顾楼南一把推开那个女孩,一路轻功飞掠到关着殷荃的屋子,那里除了留下挣扎过的凌乱痕迹,早就空无一人。
顾楼南一拳捶在房门上,上等的实木门,吱呀一声倒了下去,远处传来,烧祭品的声音,顾楼南大喝一声,"不……"
夏侯婴耳边一动,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冲了出去。一把按住高台上的楚风华,"先等一下。"
楚风华不悦的看向夏侯婴,"打断我们的册封仪式,是很不礼貌的,我敬你是顾师兄的贵客,你不要太过分。"
夏侯婴总觉的哪里不对。
鬼面神君匆忙的拉出夏侯婴,"你……你怎么了?"
夏侯婴冷笑的看着她,"装了这么久你不累我都累了,我问你棺木中的人是谁?"
楚风华瞳孔微缩,"棺木……棺木内怎么可能有人,你不要胡说八道。"
夏侯婴紧紧扣住楚风华的手腕,"空的棺木绝不会是这个重量,每个抬棺木的人,在松土上脚面都下陷了至少一个鞋底的厚度,这里面如果没有人难不成是实心的棺木不成?"
楚风华对鬼面身君使了一个眼神,那神君口中的银针闪烁,还未吐出去,忽然背心挨了重重一掌。
夏侯婴与顾楼南默契的对视一眼,顾楼南冲楚风华摇摇头,"你可是触及了我的底线了呢。"
楚风华皱眉,"师兄……你……你什么意思?"
夏侯婴垂眸,"这里交给你了。"
话落人已经飞身来到了悬崖旁,守护棺木的人围成一个方阵,将棺木严严实实的护在其中。
"就凭你们?不想死的都给我让开。"
被困在棺木内的殷荃,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胸口的滞闷感就像被人勒紧了脖子,想动动手指都颇为困难。殷荃甩了甩头,老天给她重生的机会,可不是让她如此窝囊的死在这里的。
她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勉强精神了一些,竖起耳朵隐约听到外面的打斗声。她偏头想看看外面的情况,身子却忽然一阵失重,整个棺木飞到了空中,身下是万丈悬崖。
殷荃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嗓子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失重的力量让她有些不适应,身下轰隆一声传来一阵猛烈的撞击,殷荃的太阳穴重重的磕在了棺材边缘,眼前景色迅速翻转,像做过山车一般,殷荃脑中一阵剧痛,脑浆子似乎都要炸了出来,身下的棺材咔嚓一声被震碎,刺目的阳光让她眯起眼睛,眼珠如针扎般刺痛。
"殷荃抓住我!"殷荃抬头就看到夏侯婴咆哮的脸,他袖中的长绫甩到自己面前,可她还来不及抓住,就和那白绫擦肩而过,"夏侯婴……救我……"
无声的呐喊被淹没在嘈杂的声音中,夏侯婴身后鬼面神君如鬼魅般缠了上来,殷荃拼命的摇头,那鬼面神君举起手中的烛台眼看就要刺穿夏侯婴的身体。
夏侯婴纵身一跃飞了下来,殷荃身下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而夏侯婴却想都不想的就跳了下来,她不知道该感动还是骂他傻好。
艳阳下一身白衣的夏侯婴就如天阳之神一般,周身镀上一层金光,让殷荃想起了那句很老套的台词,总有那么一天爱我的人会踏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殷荃的眼角滑落一滴眼泪,夏侯婴手上的白绫紧紧的缠住殷荃的腰,一把将她扯进怀中,殷荃的身子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像树袋熊一样攀在她身上。
傻瓜!这个傻瓜难道不知道殉情是很蠢的行为吗?就在她以为两人一定会摔的尸骨无存的时候,夏侯婴的手腕被一根绳子缠住,另一端缠在了秦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