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在房间里等着?”
清冽声线缓缓响起在耳边,仿佛一溪澄澈透明的流水,很快便将她心底的躁动给冷却抚平。
闻言,殷荃扬起视线望天,伸出手指卷起了垂落胸口的长发:“屋子里闷,我出来透气。”
一语不发的瞧着她那略显僵硬的动作,夏侯婴抿抿唇,冷月清辉般的幽然眸光绕过她身侧朝那微微虚掩着的门口望去,随即收起视线。
“你都问出些什么了?”
“嗯?”继续望天,殷荃似乎在刻意避免与他发生任何视线上的接触。
“行云剑派寻找重阳,似乎另有所图……”并不在意殷荃的有意回避,夏侯婴声线平淡,细长幽黑的眸子微微眯起。
“你也知道了?”挑了眉梢朝他望去,殷荃张了张眼眶,显然被他这番话给吸引了注意。
“现在打算直视本王了?”
并不回答她的疑问,夏侯婴森冷如夜的黑眸里径自掠过一抹不着痕迹的幽暗光芒,言语间隐隐浮现几许似笑非笑的戏谑。
“呃……”面色遽然一僵,殷荃刚刚开始冷却的双颊又开始发烫。
捏住深黑栏杆的手指忽就松了松,她站在走廊上,垂眸朝他望去,只见他一身白袍在月光笼罩下莹白若雪,不染纤尘,一如她初次见到他时那般圣洁俊雅。
望着他流线深深的清绝五官,殷荃张了张已然有些僵冷的嫣红唇瓣,许久也没能发出一丝声响。
视线在她口中呼出的珍珠白色气息上缓缓落定,夏侯婴微微扬着视线,同样保持着沉默。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般仔细的看她了。
那眉眼,那鼻尖,那红唇,虽早已深深镌刻在他脑海,如今望着,却总也看不够。
两人沉默对视,殷荃在上,眸光微垂,夏侯婴在下,视线微掀。月光清冽如水,缠绵了两人轻薄的呼吸,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为两人静止了下来。
猛地张了张眼眶,殷荃手指一缩,却忽然被他给牢牢锁在掌心,惹一霎心悸。
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他给吻的呼吸不畅,一双腿酥软无力,跟被人下了méng_hàn_yào一样,整个脑袋都跟着一并陷入了极度缺氧的混沌状态。
眉心微皱,她有些纠结。
不得不承认,夏侯婴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先前只是在王府里,现在……丫根本就不知道看场合,基本上无论时间地点,只要丫情绪来了兴致高了,必定要揪着她啃一下,不痛快淋漓不罢休。
“夏侯婴,你……停一下……喘,喘不过气……”
断断续续的抗议着,她好容易被他给放开,却赫然发现,几丈见方的狭小庭院里不知何时起竟多了三道人影。
几乎是下意识间便向后跳去,她抿直唇线,皱眉瞪了过去。
“嗯……两位果然是这种关系。”边摩挲着下巴边若有所思的开口,无道和尚的光头在月光下熠熠生辉,颇有些刺眼。
“秦叔你别捂着我的眼睛啊!你们在看什么我也要看!”
拼命扒着秦念修长如玉的手指,百里渊扯着尖细的嗓门儿,嚷嚷的很大声。
只觉胸口掀起一阵排山倒海般的窒闷,殷荃突觉两眼一抹黑,直想假装晕倒算了!
苍天啊大地啊这些人都什么毛病啊……
哪怕在现代也没人会这样站在一旁围观接吻的好么?!
这些人什么脑结构啊……
那酒肉和尚就算了,尼玛秦念怎么也来这一套?!
他不是高贵冷艳的天机门弟子么……难道不该有点更高雅的追求和喜好么……
正风中凌乱着,面无表情的秦念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