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就在此时,夏侯婴冷冽的声线从头顶上方徐徐传来,仿佛一抹清冷的风,灌入殷荃耳中凉凉的。
微微一怔,她只觉他握住自己双臂的力道似乎稍稍加重了些,仿佛是想证明什么。
挑眉,她问:“什么都没做?”
“没有。”
“打啵拉手搂搂抱抱这些都没有做过?”听他否认,殷荃眉梢挑的更高。
“没有。”眸色微微暗了暗,夏侯婴虽蹙了眉心,却还是僵冷着一张清绝俊脸耐心给出了答案。
听罢,她将信将疑的瞅着他,半晌后耸肩道:“夏侯婴,我怎么就不信呢……难道你真的一点冲动一点渴望都没有么?我怎么觉得不像呢……”
他差点三次扑倒她,更抱着她亲亲了无数次,要说他和秦长安之间什么都没做过,她还当真不怎么相信。
毕竟这一前一后的反差太大,实在令人难以信服。
瞧着他一分分阴沉下去的目光,殷荃缩了缩肩膀,继而微微提了提语调:“我怀疑你不是没有道理的,你,你先后三次差点把我给扑倒,难保不会对她……”
“本王,没碰过她。”
未及她说完,夏侯婴眼中的阴翳忽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淡淡无奈。
他说着,扣着她的脑袋将她拥入怀中,动作在顷刻间变得无比温柔。
埋首在他胸口,殷荃嗅着他身上那抹仿佛沾染了晨露的松竹气息,心绪缓缓变得平静下来。
他身上那股干爽好闻的味道似乎总能令她倍觉安宁,无需任何安慰的言语和动作,只是贴近着靠近着,便无比踏实。
听着他的心跳,殷荃忽就想起曾经听过的一句歌词:你的温柔如此靠近带走我的心跳,逆转时光到一开始,能不能给一秒。
早在很久以前,夏侯婴就已经主宰了她的情绪,她所有的喜怒哀乐,尽管她并不愿意承认这种感觉,但木已成舟,她没有办法无视自己的感情。
回想他方才说的那些话,她不由得生出一丝腹诽。
对秦长安就相敬如宾,对她就兽性大发么……
如此差别对待真是令人不快啊……
还能不能好好爱了?!
尽管在某种程度上,他还算够坦白,可这种坦白的话听在耳朵里还是令人不怎么愉快。
心塞塞啊……
拥着怀中柔软的身子,夏侯婴视线微垂,随即在她头顶落下一吻。
他始终有句话拥堵在喉管,许久也说不出口。
对于殷荃,他始终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那冲动仿佛剧毒,来回冲撞在他体内,啃噬着烧灼着他体内的每一根血管每一颗细胞,直令他全身上下都剧痛无比,直痛进脑仁。
察觉到头顶上方传来的柔软温度,殷荃从夏侯婴胸口抬起视线朝上望去,半晌后忽的颠起脚尖吻上他的唇,随即飞快将他放开,紧接着咧嘴笑笑:“我就当做你是在夸我魅力比较大吧!”
望住她那双霞光般晃人的眸子,夏侯婴抿抿唇,蓦然低头覆上了那双唇。
夏侯婴温热柔软的薄唇只在殷荃唇瓣上浅尝辄止,随即很快便将她放开,紧接着便提了视线朝门口望去一眼。(
直觉后心生出一丝寒意,百里渊赶忙缩了缩小身子,飞快从那扇严丝合缝的门前跑开,直跑到秦念身旁才停下。
看出小家伙眼中的惊恐之色,秦念抿直唇线,漠然问道:“被发现了?”
“好险好险!就差一点!”拍着小胸脯,百里渊一脸惶恐。
听罢,秦念面无表情的将视线从小家伙身上收起,朝前望去,与此同时,眼前严丝合缝的房门赫然打开,夏侯婴从里面走出来。
没有瞧见殷荃,百里渊显然显得有些失望,他皱着小眉头,拽了拽秦念的衣摆,嚅嗫着问道:“我能去看看姐姐么?”
听罢,秦念眉峰微耸,垂眸朝脚边的身子望去,蠕动了一下唇锋后缓缓开口:“不要问我。”
闻言,百里渊收起视线朝夏侯婴望去,水汪汪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在他身上定格,眼中充满了各种期待的光芒。
清冽如水的视线在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上一掠而过,夏侯婴并不应允却也不阻止,只抿直唇线走下台阶。
见他默许,百里渊咯咯笑着跑了过去,小身子很快便隐没在门后。
循着那道小小的背影望去一眼,秦念很快便朝夏侯婴所在的方向偏过视线。
两人相视一眼,却很快便各自挪开了视线。
房间里,殷荃听见门轴转动的吱嘎声响,循声望去,却瞧见了百里渊那扭捏在门口迟迟不朝里走的小身子。
抿抿唇,她眯起双眸朝他望去一眼,随即收起视线,脸色瞬间变得冷冰冰。
“我现在还不想跟你说话。”
“本盟主其实真的没有姐姐你想象的那么大。”抱着下巴,百里渊皱眉,似是在思考着让殷荃相信自己的办法。
“……”专注的对着铜镜易容,殷荃并不打算回应他。
“姐姐你真的生人家气了咩?”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百里渊开始卖萌装可怜。
“……”继续保持沉默,殷荃拼命给自己涂脸。
“姐姐,人家的实际年龄比看上去其实也没有大几岁……”扭动着小身子一步步蹭到殷荃腿边,百里渊伸出两条小短胳膊扒在镜台边,扬起小脑袋朝她望去,却在顷刻间瞪圆了双眼。
“姐姐你还会易容?!”
脆生生的嗓音里径自染上一抹与其年龄极不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