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猫眼有十万火急之事来报。[看本书请到
猓卫钧实在犹豫,却最终还是在犹豫过后开了口。
闻言,殷荃愣了愣,继而很快便回神小心翼翼的朝夏侯婴望去一眼。只见后者面沉如水,笼罩在青白月光下半明半暗的修长五官上仿佛蒙着层凛冽寒霜。
书房内一霎寂静如死,卫钧只觉后心凉飕飕的,不敢继续开口,更不敢催促。
事实上,若非事态紧急,他也断不会在这种时候扰人好事。
越是这么想,卫钧就越觉得郁闷。
蓦地,就在此时,书房紧闭的酸枝梨木门赫然于眼前打开。
“主子,猫眼暗卫在密室候着。”
垂首迎上去,卫钧沉声开口,却始终没有勇气去看自家主子那冷厉慑人的清冽目光。
面无表情的睨向眼前将视线深埋于胸口的白衣侍卫,夏侯婴抿唇,半晌后才从他身侧掠过。
裹了衣袍挪到门口,殷荃循着那主仆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望去,眉心轻蹙。
十万火急之事……
能是什么……
心中困惑,她盯着长廊望了片刻,遂收起视线仰头望天。
方才,就差那么一点……
再这样下去,他万一真的不举可怎么办?
如是想着的殷荃勾勾唇,随即回房。
自从昨夜之后,夏侯婴便始终有些忙碌,倒是顾楼南显得格外有存在感。
每日都要以各种借口路过端王府大门,哪怕是去北郊猎场,也能找出个理由在城东端王府门前与殷荃来个偶遇。
接连几日下来,对这么一个粘牙糖般的男人殷荃终于没了耐心,索性下了命令,府上所有鸣哨暗哨,瞧见他就打,直打到他不来为止。
“哎呀,好险好险,小荃荃,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你看,这袖子都裂开了!”
纵使端王府内外高手如云,可顾楼南总有办法摸进来。尽管每次摸进来时多多少少都会挂点彩,不是鞋子掉了就是衣袍破了,每次一个造型,次次不带重样的。
“我也很不容易啊,每天都要被人骚扰!”挑眉,殷荃瞪向眼前嬉皮笑脸的顾楼南。
“端王不在,我身为国师也是为了保障准王妃你的安全……”
“我看就因为你在我才不安全!”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顾楼南,一切暖抱起双臂,不再理会他。
闻言,顾楼南也不反驳,只浅浅笑着,狭长的凤眸中仿佛含着两牙弯月,温和的如同三月春风里吹来的青草香气。
“小荃荃,话也不能这么说,我对你啊,是真心的。”勾着唇,顾楼南邪惑的五官里始终蓄着笑意,可狭长黑眸里却径自浮现一抹幽深的浮光。似穿透深海古玉的一点清冷寒月,染一抹淡淡氤氲,颇有些令人难以揣测。
“我对你也是真心的啊……”面无表情的朝他瞥去一眼,殷荃扁嘴答,紧接着继续开口:“真心嫌弃你。”
“你听我一句话,有些事,还是别太早做决定……”笑意依旧,顾楼南望住她,揣着袖子站在原地。
“你也听我一句话……”不以为然的摆摆手,殷荃说着看了眼自己珠圆贝润的指甲,遂继续说了下去:“别回头。”
听罢,顾楼南有些怔,几乎下意识扭转身子回头望去一眼,只听“砰”一声轻响,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石头在他眼前碎成几块。
尽管殷荃一早就知道顾楼南身怀武功,可当她亲眼瞧见偷袭的石块在他眼前碎成几块时,心中还是为之所震。
不知道他和夏侯婴相比,究竟谁更厉害一些……
分明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却又有着令人震惊的相似之处。
想来好笑,思及此,殷荃轻笑出声,冲他开口道:“反正你都来了,不如陪我吃个饭也好。 ”
闻言,顾楼南眉宇忽而舒展了开来,邪肆修长的五官上似乎蒙了一层霞光般令人惊羡。
瞧着他突如其来的神色变化,殷荃也有些愣。
原以为他是个妖艳邪肆的男子,可此时看去,却又好像不那么阴翳。
只见那一双黑眸如墨玉含水,流光熠熠,似从太阳中来,从深海中来,那神情与他妖邪的五官看上去是那般格格不入,却又结合的那般恰到好处,一霎如跌进深海中经历千年万载的幽深古玉,炫彩夺目,沉静华丽。
“我做给你吃。”半晌的怔愣后是如绽放在地狱最深处鲜红曼陀罗般的邪惑媚笑,顾楼南说着,唇角向上缓缓勾起,与此同时朝殷荃凑了过去。
“你会做饭?”挑眉,她反问一句。
“我还会很多事……”顾楼南说着向下压了压身子,却被后者不着痕迹的偏身躲开。
负手从他身侧绕开,殷荃前走几步后在原地站住,回头望他:“走,借个厨房去!”
听罢,顾楼南神色一顿,却很快朝她走去。
他原本以为殷荃只是一个相比其他人而言稍稍聪明一点的女人,这接连几日的纠缠拉锯下来,他在端王府上的活动范围还是仅限于外院前堂,一步都没多。
走在她身后,瞧着她脑后随意挽着的木头簪子,顾楼南忽而伸手拉住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金属环扣。
“你拉着我做什么?”
“别动。”轻描淡写的低语一句,他说着,修长手指拂过她脑后的发结,只听“啪嗒”一声轻响,金属环扣已然将她丝滑如绸的黑发给牢牢锁住。
“你在我头发上夹了什么东西?”殷荃说着便要伸手去摸,却被顾楼南扯住手腕给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