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仇未报,我不能有任何的感情。”喃喃说道,清澈的眼眸里,似乎有泪光闪烁。
尧洛侧目看着白莲的侧脸,久久未语。
“砰!”御书房内忽然发出一阵巨响。
书桌被一脚踢飞,直直地撞向紧闭的殿门,四分五裂,奏折,书纸,漫天飞舞。
“皇上息怒。”立时,在旁边伺候的太监宫女跪了一地。
“好,很好。”北澜夜重新坐在了龙椅上,冷森森的笑爬上嘴角,那群大臣既然这样不怕死,那他就成全了他们。
“传朕旨意,严丞相藐视皇族,满门抄斩!今日其余跟着他上折子的大臣,降官三品!”北澜夜向旁边的总管太监李尽忠丢了一块金牌。
“拿着这块牌子去向南将军传达旨意,即刻就办。”
冰冷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而来,李尽忠被吓得腿一哆嗦,拿着令牌就退出了大殿。
当日中午,南枢便带着军队,来的了丞相府。冷着张脸,堵在丞相府前。
“搜。”缓缓吐出一个字,南枢如一尊杀神一般立在原地。
身后的士兵立刻破门而入,浩浩荡荡地进入了丞相府。
哭声一片,惨叫连天。平静了很久的丞相府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喧哗。
“你们放肆!放开本相!”很快,一名年过半百的老者便被扭绑到了南枢面前。
“南将军,这是何意?”严正一张老脸涨的通红,惊恐地向南枢问道。
南枢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冷地撇了他一眼,两名驾着丞相的士兵就把他随意丢到了地上。
紧接着,除了那些仆人,丞相府所有的家眷全被绑了出来。
“皇上懿旨,严正藐视皇族,忤逆天威,满门抄斩。”南枢举起象征北澜夜身份的金牌,没有丝毫感情的说道。
在一片哭天抢地的喧闹中,从容淡定的整理好队伍,然后押解着严正一家,浩浩荡荡地向法场赶去。
街道两旁挤满了百姓,指着囚车里面的严正,不停地议论着。没有想到昨日还风风光光的丞相大人,今日就成了阶下囚。
严正的表情已经麻木,看不出任何喜悲,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所追随的王,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而甘愿做一名昏君,背负千古骂名。
朝中近一半文官被降职,丞相直接问斩,一时间再也无人敢提起妖妃二字,就这样,时光匆匆,转眼几月又走过。
天,已经转凉。秋的寂寥,已经到来。
“要下雨了么?”雪繁天一身黑衣坐在房顶,扬着美得不像是尘世所有的脸,怔然地看着灰暗的天空。
唇角勾起一抹奇异的笑意,他那个徒儿也该醒了。
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轰轰”雷声大作,狂风卷起,豆大的雨点从天降落,滴落在干涸的土地上。
这场大雨下了一整天依然没有要停歇的意思,北澜国一片欢腾,这场雨,是他们的救命雨。如果在这样干旱下去,那么就是天要灭了北澜。
雨夜,泥土潮湿的气息扑鼻。整个苍穹都仿佛是泼墨一般,没有一丝光亮。
冰宫确实一片灯火通明。宫殿之外,到处隐藏着死士,还有重兵把守,防卫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徒儿受苦了。”一声轻叹从冰宫内传来,雪繁天将手中五彩的药丸塞入了冷月的口中,便身形一闪,又消失在了原地。
红莲尊者,撕裂空间,瞬间移动,谁人能挡。
“嗯……”异常嘶哑的低吟从唇角溢出,冷月的手指动了动,腹间的疼痛让她皱起了眉头。
刚刚走到冰宫外面的北澜夜,忽然停住了脚步,眸子中闪过了瞬间闪过无数情绪,惊讶,狂喜,痛楚……
“月儿……”低呼一声,北澜夜提起玄气便如一道闪电射入了冰宫内。
躺在病床上的人儿,腹部高高隆起,双手正按在腹部上,小脸几乎皱成了一团。在她感觉到巨大的疼痛苏醒的那一瞬间,她墨黑的长发以飞快的速度,变成了满头银色。
“月儿,月儿……”冷月的白色衣裙已经被血色染红,北澜夜呲目欲裂地看着她身下的血色,迅速将她抱起,又向冰宫外掠去。
“传稳婆和御医来!快给朕传稳婆和御医!”北澜夜一路狂奔到寝宫,将冷月放到床上便向周围已经吓得呆愣住,不知状况的宫女太监们吼道。
偌大的潜龙殿,立时繁忙一片,宫女匆忙的来回走动,北澜夜阴沉着脸坐在外地的椅子上,眼睛几乎不眨的望着内殿。
他听不到冷月的叫声,生孩子,是很痛苦的事情,可是他听不到她的叫声。
“为何没有叫声?”忽然开口向旁边不远处正商量着开药方的御医问道,北澜夜像是一只暴怒的狮子,眼睛都是红的。
“娘娘的耐力比较强,皇上放心,稳婆说娘娘的胎位很正,没有危险的。”御医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小心翼翼地答道。
北澜夜这才扭过脸去,又开始盯着内殿的帘子。该死的,凭什么这么痛苦的事情要她一个人承担,而他又不能在她旁边陪着,说什么怕他冲了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像是火一样煎熬着北澜夜的心,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清脆的啼哭声响彻了大殿。
北澜夜再也把持不住,冲进了殿内,看都没看稳婆怀中正在嚎啕大哭的儿子一眼,便奔到了床前,紧张地瞧着冷月。
“你瘦了。”冷月微微睁着眼睛,与北澜夜对视着,声音依然嘶哑,有着说不出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