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风,幽幽的晚霞,斜照在破破烂烂的辛者园里,好好一个夏,却似如秋天般的萧索。
南溪睨一眼门窗破败后的屋子,在扫一眼到处都是的破败家什,眨眨眼,泫然欲泣。转头瞅瞅斜靠在桃树杈上的洛离,嘴唇颤了颤:“公主……公主我们怎么办呢?”
走也走不出去,躲也躲不掉,席暮城是明知不管,百里逍何是明知也管不了……
洛离叹口气,尴尴尬尬的回头瞅瞅南溪:“那……那什么,你那里可有睡觉的地方?不然,我晚上去跟你挤一挤……”又无所谓的摆摆手,扯着嘴角僵僵的笑:“哈……其实这里也不是不能睡,过会儿我自己收拾收拾,勉强睡一夜也是可以的……”红色的夕阳,为她渡了一圈金色的光。 她歪着脑袋想起什么,喃喃:“其实小时候,我长在深宫的时候,经常为了保护……为了保护某人而无处栖身的,有的时候,甚至被罚跪,那时罚跪是要跪上一夜的。”芊芊的手指,指了门外的地面:“就是那种青色的大理石,凉凉的,很硬的那种。”手指拂了额际的发:“其实跪在上面真的很疼得。他总是挂了满脸的泪,颤着手指问我疼不疼。我说不疼,其实心里都疼的发颤。可我还是想笑一笑,想着让他安心,可我一直都没有笑出来……”轻轻的声音,淡淡的响在薄暮里,让人心酸。
南溪“啪的”掉下一滴泪来。走近几步,将手里的手巾递过去:“……公主,你在这里过的一点都不开心,不如走吧,跟着孟将军走吧,他总能给你一个家。不管怎样,有个家总是好的”
“……家?”她将头埋进了臂弯,也不去接南溪手里的手巾,声音闷闷的,像是散不开的雾:“姑姑……姑姑活着的时候常对我说,无家处处家。其实住在哪里都无所谓,真的,只要你觉得这里是家,那它就是家,那它也能住”
她歪着脑袋,脸上的伤痕,深深浅浅,或红或紫的指印。南溪看着她,眼睛剧烈的颤了颤,却会所不出一句话来。
是,如你们看到的一般,苏洛离被打了,被纳兰媱领来的四个侍女给打了。拳打脚踢中,她躺在地下,隐隐约约看见纳兰媱笑吟吟的脸。她俯视着她,声音狠辣而妖媚,就像开在风里的大朵大朵的焰火花:“苏洛离,你跪下来求我吖,只要你态度诚恳,只要你能乖乖的哄我开心开心,我放过你,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