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获,心伤。被秋雨浇过的王府,是四个角的牢,望不穿墙外的世界,闻不到四溢的稻香,唯一收获的,只有满心的伤痕。
洛离回到洛水阁后,浑身发烫,眼前一阵一阵的昏暗起来。
南溪看着她落下大滴答滴的泪来:“王。。王爷怎么能这样对你?”翻翻找找,将洛水阁上下找了半日,也没能找到一点的药渣子。
南溪急了,顶着红红的眼眶“噗通”一声跪在了苏洛离的榻前。
“公主你还好么?你给我说句话,你给我说句话好不好?”
洛离扯着轻飘的嗓音,笑:“没事,我没事”最后,连笑也假装不了,眼前一阵阵的眩晕。再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剩下两行清泪,从眼角一滴一滴的落进耳鬓里。
秋雨已止,空气里飘了一股子枯草腐烂的味儿。
南溪出了洛水阁,整个熙王府内的人,几乎被求遍了,最后也没能借到一丁点的草药。并不是他们薄情,也不是他们落井下石,只是席暮城未表态,他们终究不敢理会。
南溪苦着脸往回走,被昔日受过苏洛离恩惠的邓婆子拦住。邓婆子偷偷摸摸,将南溪拉到了墙角:“姑娘可别乱撞了,如今,你只能去求王爷才好”
南溪愣了愣,却一点点的白了脸:“嗯?。。嗯,好”
宿影居里,南溪站在门内几乎等了近半个时辰了。偷偷从额前的碎发里望出去,席暮城依然窝靠在榻椅里,手里,拿着一本书册子挡在脸上,半日才翻了一页,不知是出神了,还是睡着了?榻椅旁边的案几上,麒麟青铜的香炉里,一缕恬淡的清香,渺渺直上,慢慢飘散在了空气里。
南溪绞了绞手指,看看外面快要黑下来的天儿,脸上焦急之色又深了深。吸口气,紧着嗓子又回:“王爷,我们公主生病了,有些严。。严重,还请王爷。。”
席暮城将书册子缓缓从眼前放下来,有碎发遮了眼,他低头,声音冷冷烈烈的吐出一个字:“滚!”
那样的夜晚,夜风刮起来,沿着墙角竟发出了呜咽之声。
从前院回来,苏洛离已经被烧的昏迷了过去。几度,南溪以为苏洛离死了。手指轻轻放在她的鼻息间,只剩下了微不可闻的一缕气息。南溪无法儿,只得找来盆子,盛了井水,用这冷水泡湿的手巾为她降温。
巡夜的梆子响了四下,南溪坐在榻前,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瞌睡。
榻上,苏洛离依旧皱着眉,晕黄的烛光摇曳在她苍白的脸上,依然没有一丝的意识。房门开了一点,烛光一暗,闪身走进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