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士此刻脸上也没了之前的担忧和悲伤,看似平凡的脸上一双眼睛精光开合,吐了口气在旁边坐下,喝起茶来,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旁边萧五也是不再急切,哪有之前那悲伤焦急的样子,跟那女子道:“也就是衣服是真的了。”
女子咯咯咯笑了起来,一双水盈盈的眼睛透出几分花痴之意:“也不知道公子这次是想玩儿什么把戏,之前大老远的在晋城我可就闻见他身上发出的味儿了,真是好闻呢。”
萧五一脸嫌弃地瞪了她一眼,刀疤都跟着凸起,“三娘你鼻子倒灵,给我把公子找出来啊!”
“爷那么英明神武,我上哪儿找他去,既然有这么一出,他多半也就是在临城县附近没差了,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大哥你说呢?”
文士好整以暇地道:“那么巧这县衙的人就认得那徽章是京城萧家的,别忘了,隔壁开阳县县令是谁?”
“林二公子?”三娘眼儿微眯,笑眯眯地揉了揉下巴,挑眉道:“看来是该去趟开阳县了呢。”
“先别打草惊蛇,会有人找我们的。”
不多久天色晚了,几人洗漱一番便各自睡下,隔壁不远处也住了人,派人盯着这边,见没什么动静,也各自睡了。
如此过了两日,便没人再盯着他们,这天晚上,文士房里便进了人,进去一瞧,文士还没睡下,见得人来,勾起笑容,“贵客来了,请坐吧,在下可是久等了!”——
县衙水泥路的一场秀之后,很多人对水泥建造不再有疑虑,转而冒出不少人跟赵家这边想购置水泥窑,因此上水泥窑的建造也又提上了日程。
两日的功夫,赵彦那边任命了杜若儿为总负责人,又安排了县衙工房的司吏领衔一起负责全县水渠改造计划。
杜若儿这几日便忙着提交计划书,跟县衙的人忙着规划各处的水渠修建,忙得不可开交,好在萧景瑄帮忙替她接手了磷矿方面还有其他一些事情,让她暂时得以喘息。
偏偏又许多人催着她建水泥窑,杜若儿还得跟专门负责烧窑的人研究怎么能建造合理的全封闭的水泥窑,竟是连点空闲都没有,让萧景瑄很是心疼,每每催她好好休息,杜若儿却不怎么在意,上辈子就习惯了这样工作狂的日子,真要让她空闲下来,怕还要浑身不自在。
每次看到萧景瑄冷着脸的样子她都左耳进右耳出,全没当回事,也忽视了萧景瑄越发难看的脸色。
这天杜若儿一大早就去了县城处理事情,县衙已经发了各处修建水渠的公函,杜若儿忙着安排这些事情,虽然之前说了不会太过问这些事情,但是刚开始这些事情总是难免还是她要参与进去的,毕竟之前没有什么先例,她作为负责人,也是提出这个项目的人,必须负责刚开始的一切。
等忙完回家,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刚到家门口,才下了车,就看到门口的萧景瑄。
“唔,你吃饭了吗,刚刚林知县留我吃了饭,我带了——”杜若儿见到他,便提了个食盒边走了过去说道。
萧景瑄面色缓和了几分,从她手里接过食盒,一言不发地转身进了屋里去。
“哎,怎么了?”杜若儿一脸奇怪,跟他进了大堂,屋里点着蜡烛,杜长友抽着旱烟,见她回来敲了敲手里的拐杖,怒道:“你还知道回家!”
杜若儿见状撇撇嘴,开口分辨道:“这不是最近忙吗,爹,我这也是没办法。”
“什么没办法,什么事都让你一个女娃子去做,那些男人都是死的啊?”杜长友不悦道:“我看那矿上的事情你也别管了,什么修水渠,这要出事你怎么负责?”
“杜叔,若儿很能干,她既然去做,那自然是有把握的。”一直没开口说话的萧景瑄终于开口了,为杜若儿辩护了几句。
杜若儿见他开口给她说话,顿时投去一束感激的目光,偏偏人家根本没有给她一个视线,顿时让人郁闷起来。
“你还替她说话呢,你看看她,哪个女子跟她似的成天不着家,我看这事情不做也罢。”杜长友没好气地道。
“活是要做的,现在若儿若是推辞,便是县令也不会饶过她。不过倒不必什么都管,什么都忙,她也忙不过来。”萧景瑄还是没看她,径自说道。
杜若儿忙道:“其实真没什么,过段时间一切开头了也就好了。”
萧景瑄淡淡瞥了她一眼:“你这话说了很久了,从前也是这么说,你自己看看你眼睛,都是黑眼圈,再这么下去,身体毁了也刚好不用干了。”
杜若儿一听他这反讽的话,知道他这是心里担心她,于是笑着道,“真的没什么,也不是我想不管就不管的,交给其他人我也不放心啊,这不是才刚开始吗,再说好些事情我也都让你帮忙了不是。”
“那是不是以后你都打算早出晚归了?”萧景瑄蹙眉。
“怎么会呢,也就是这段时间嘛。”杜若儿摇头觉得他们有点大惊小怪,“你们吃饭了吗,要是没吃我去做点儿吃的。”
“不用了,已经吃过了。”杜长友不满道:“你还知道惦记家里啊?我看你成天就知道忙你的活儿,几天都没跟你说过句话了,你说你这样能行吗,还说跟景瑄成亲呢,你这样成啥亲啊!我看景瑄你别惯着她了,该骂骂!”
杜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