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儿进厨房翻了一遍,不一会,就从厨房出来了,打量着这院子,眉头深锁。
米缸里只剩点小米,还有几个自家院子种的早南瓜,再没别的,这怎么够吃一顿的?
院子里倒开了片菜地,可这些不是饭,是菜!
“杜衡,咱们家还有其他粮食吗?”
“姐,粮食都没了,爹说等他回来再买的。”杜衡正在给男人解开身上染血的绷带,闻言抬头说道。
“那吃什么?”杜若儿顿时头疼,却听那妖孽开口说话了。
“没饭吃么?”他笑吟吟地问:“何不食肉糜?”
“……”
你妹,饭都没得吃他问她怎么不吃肉?
杜若儿冷笑两声,杀气腾腾:“吃肉?好啊,老娘今天先把你剁成肉酱!”
男人略带几分笑意地看着她,挑眉道:“我说的是兔肉,难不成姑娘有吃人肉的嗜好?”
说罢,他抬手从椅子底下揪出一只死了的兔子,扔了过来。
杜衡眼睛一亮接过来:“真的是兔子,哈哈,有肉吃啦!”
杜若儿脸色难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妹,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
“兔子哪来的?”她问道。
“之前我坐在这里,看到一只野兔自己撞死在门上的。”
“……”
她往兔子身上一扫,只见兔子胸口一个血洞贯穿过去。
撞死,呵呵。
睁着眼睛说瞎话,他还要不要脸了?
一定是什么人猎的兔子逃到这儿被他捡了便宜吧?
“这么能耐,你明天继续在这守着,再给我逮几只兔子啊。”她冷笑一声。
让你装逼!
“……姑娘说笑了,守株待兔,古人笑谈。”
杜若儿嗤笑道:“知道守株待兔,你不知道何不食肉糜不是好话?瞎用,读的什么书!”
杜若儿哼了一声,抬手把兔子丢给杜衡,“收拾下,咱们中午吃肉!”
男人挑眉,轻笑,果然识字呢,嘴皮子倒利索。
前几天还是木讷的山村少女,一夜之间性情大变,竟还识字了?
不过试探了一下,若不识字根本不懂肉糜的典故,怎么会为此发怒,所以她到底是谁?
“好咧!马上就去杀兔子。”杜衡立刻丢了包扎的事,窜出去杀兔子去了。
“喂喂,你活儿没干完呢,臭小子!”杜若儿有些无语。
椅子上的男人开口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他伤口上的布条还没取下,因为之前裂开出血,跟肉粘在一起了,伤口周围还有些碎布屑,看着惨不忍睹。
“行了,我来包扎吧,你那是要玩死自己吧?伤口不是这么处理的。”她没好气地道。
“你确定?”他眸光幽暗,若有深意地问。
杜若儿奇怪地看着他,恼道:“你什么意思,当我稀罕看你那鸡胸肉呢?再说不给你包扎了!”
杜若儿烧了点开水来,放凉了给他冲洗了下,然后拿干净的布沾湿给他伤口擦干净了,一点点的湿润干燥粘在一起的布条,小心翼翼地揭开。
男人眸光流转,凤目微微眯起,垂眸打量着杜若儿。
少女正低头认真地上着药,鹅蛋脸,瘦的下巴尖尖,杏核眼儿黑白分明,眉目秀丽,只因着吃得不好,身形有些瘦弱。
她低垂的发丝落在身上,微微有些发痒,鼻间传来她身上淡淡的少女幽香,莫名有些撩人心弦。
终于,缠布条时衣服掀开,她终于看到了伤口右侧一个奇怪的黑色图像。
“这是什么啊?是胎记吗?”杜若儿好奇地看去,那东西好像是朵花的样子,又或者像个奇怪的脸。
“你说是胎记就是胎记吧。”
看她一脸好奇的样子,难道他真的想多了?
“这话怎么说的,莫名其妙。”
杜若儿低头开始缠布条,男人整个胸膛顿时便暴露在她眼前,缠着缠着,杜若儿忽然意外地发现他居然有肌肉。
胸肌微露,腹肌八块,往下延伸居然能看到鱼人线,宽肩窄腰,肌理匀称,莫名有些性感。
我去,这不是传说中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极品男人吗?
这妖孽长得这么俊美,居然还有副好身材,还特么还让让不让人活了?
看他慢条斯理地把衣襟系好,双腿搭在一起,一只手搭在下颌,神色慵懒地瞧着她,似笑非笑的,那样子真个勾人,让她血直往脸上涌,红的滴血,恨不得分分钟扑上去——
呸呸呸,想什么呢,杜若儿一巴掌拍在自己脑袋,让你花痴!
不行,这个男人很危险,必须赶走他!
“怎么了?”勾唇,小东西,眼睛都快粘他身上了,这反应真是有趣。
“打蚊子!”杜若儿咬牙起身,莫名有些羞恼,抬脚进厨房去了。
花痴你妹啊!
蚊子?哪里有?这借口可真够烂的,萧景瑄差点笑出声来,好有趣的丫头……
她抬脚匆匆进了厨房,在灶下重新添了火,把小米淘了,南瓜洗干净去皮切开去子,剁成小块儿,扔进锅里,这时节刚好能吃了,只不过不怎么甜。
灶下添了火,放了点碎木头点上,杜衡把兔子处理好了,去园子里里摘点蒜苗和葱、青菜过来,把兔肉拿进厨房剁了,留了一部分下次吃。
翻了翻油罐子,只剩一点儿油了,没办法干脆炼点油。
兔子本身就没什么油水,炼了点儿油放在罐子里备用着,把香葱,姜块丢下去爆香,再把兔肉倒入炒香。
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