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的夜色寂静,只有时而传来的蛙鸣虫鸣声在夜幕中响起。
杜家的小屋中,萧景瑄半躺在**上,杜若儿给他倒了杯茶,经过刚刚的事情两人都还是心潮起伏,萧景瑄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若儿,你可知道之前我为什么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
杜若儿看了他一眼,才道:“我猜得出你身份贵重,而且背景复杂,之前不肯告诉我我也并不是非得知道。”
萧景瑄叹道:“之前我不想跟你说也是怕你担心,我知道你心思都在这些农事之上,不想你烦心,况且,我的情况也很复杂,说了也只是徒增烦恼。不过,现下倒也没什么不能跟你说的。”
他顿了顿,片刻后才道:“我出自高门望族,我是家中嫡长子,母亲生我时被人暗算,导致我一出生便身中奇毒,此毒并非寻常****,前几年并没有什么问题,寻常人很难察觉到问题,只会身体不好,我母亲生下我后身体变因此而渐渐虚弱,在我三岁那年她便去世了,之后我父亲便扶正了妾室为妻,她生了两个儿子,我则由祖母抚养。”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杜若儿凝眉,虽然他没有细说,但她也能猜到其中发生的事情。
萧景瑄是嫡长子,母亲和自己却被害,嫡妻去世之后,按理说世家大族是很少会扶正妾室的,毕竟妾室出身低微,通常都是再新娶门当户对的继室,正妻才死就扶正了妾室,可见这妾室的受**还有其中的问题。
**妾灭妻?还是涉及到后宅风波,他母亲是被妾室所害?
不然这样给正妻和孩子下毒又不想让人发觉,显然只是想让他们以不正常却又看着合理的病弱情况而死亡。
“这毒是怎么回事,我见你几次发作浑身发抖浑身无力,似乎很是严重。”杜若儿担心地问道。
萧景瑄看向她,苦笑道:“你也看到了,这****随着年纪增长会越来越厉害,我母亲去世之后我的身体跟她一样也是每况愈下,甚至有好几次昏厥不醒,请了许多大夫也看不出因由,当时家中都以为我定会夭折,但偏偏我一直撑下来了,这毒刚开始只是导致身体变差,到后来每次发作会让人血液加速,失去理智,像疯子一样攻击身边的人,所有人都以为我是疯症,直到六岁那年,我再次毒发,昏迷不醒,我舅舅偷偷找了一位林神医为我看病,这才发现我一直是中了一种奇毒,此毒命为一点红,当病发时眉心会生出一颗如朱砂痣般的红点,双目发红,血液上涌理智全无有如疯子,这毒性随着年纪增长,会越来越难以控制,到最后就会真的成为疯子然后七窍流血而亡。”
“什么!”杜若儿心中一惊,她这才知道原来这种毒如此厉害,好歹毒的毒,折磨人不说,最后竟是让人疯狂七窍流血而亡,把这种毒下在孩子身上,那背后的人简直恶毒之极。
“那你现在怎么样,那位林神医呢,他也没有办法吗?”听说这毒有生命危险,杜若儿也是急了,她怎么能看着萧景瑄因为毒发而死?
“林神医知道这种毒还是曾经听他师父提过,原来塞外有一种异毒就是这一点红,这一点红并无解药,林神医告诉我若要保住性命只能修习内功压制毒性,再配合他开的药,方可压制毒性,他也没有解药,这世上除了苍梧老人那位神医,其他人都没有办法能解这毒性。自此之后我便修习内功配合吃药,渐渐控制了这毒,虽然偶有发作,但都能压制住,只是上次受伤之后毒性发作,似乎渐渐难以控制着毒性,到今日便越发厉害了。”
萧景瑄的话让杜若儿眸光微沉,她蹙眉道:“那个苍梧老人是谁?”
“这位苍梧老人行踪不定,他是天下有数的神医,医术毒术都是一绝,多年前便消失不见,据传他一直行走民间久苦救贫,很少表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行踪,只偶尔有人在某处见过他。自从知道我的情况之后,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他,却始终没有他的半点消息。”
杜若儿心中一凉,他看着萧景瑄面上平静的表情心中却是无法平静,“要是找不到他呢,就没有办法能救你了吗?”
萧景瑄微微一笑,俊美的脸庞上一双眼睛仿佛被浸泡在泉水中,像黑水晶闪耀着温柔的光芒,他凝视着她,伸出手轻抚她的脸颊,温声道:“若我真的命不该绝那便不会死,若真是没有办法,若儿你也不必伤心,我自小便朝不保夕,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若我真的死——”
“不许说!”杜若儿气急败坏地伸手捂住他的嘴,“不准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我还不信了,天下之大,难道就没有办法治好你!”
萧景瑄握住她的手,轻叹一声,“好,我不说便是,有你在,我又怎么舍得离开?”
杜若儿心中难受,见他这番神态更是窒闷,他虽然没细说她也猜得出来他从小日子定是过得不好,他这中毒之事怕也不那么简单,别的不提,他一个嫡长子,在后母眼中自然是眼中钉肉中刺,何况他还中了毒,这些年真不知道他是如何过来,才能修炼到现在这般云淡风轻从容不迫。
“当初你中毒可查出是何人所为?”
萧景瑄看向她,眸光微暗:“若儿是聪明人,想必已经猜出来了,我这中毒之事跟我那后母脱不了干系,从小她要害我也不是一次,目的不止是为了我那弟弟抢
不止是为了我那弟弟抢夺我的位置,还有其他缘故。上次我之所以受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