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秋缓缓道:“你若能开心,这些于我而言,都不算甚么。只是,眼下不行。”他的神色凝重起来,“我尚有未尽之事。子修,你为什么不能信我?”
杨琼道:“我当年身困汉阳楼,生死一线,曾问你有何苦衷,当日你若能和盘托出,即便要我的性命,我也不会犹豫半分。只是,你却三缄其口,将我生擒,交予杨玲珑。你若不想我死,如何会同杨玲珑构陷我有谋反夺宫之意?”
他冷笑起来:“我被圈禁在崇原永巷,刘太后和刘南图三番五次对我下毒,你敢说你毫不知情?岐王府上下百余人难道不是死在你与杨玲珑的手中?所有曾经跟随我的人难道不是被你赶尽杀绝?沈碧秋,你从我手中夺取欧阳世家乃至江南八大门派的权柄,将我逼成孤家寡人,空留一个九阳宫主的虚名,困守擎云山,这桩桩件件背后的主谋难道不是你?如今,你却口口声声叫我信你?我信你甚么呢?你又有甚么可以叫我相信?”他睁着空洞无神的双目,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浓,“当年是我太过轻信于人,才会被你的巧言令色所迷惑。你原就是刘南图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我却将你当作至交知己,何其可笑!沈碧秋,与其说你喜欢我,不如说你恨我,只是,你到底为何恨我?我至今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是因为你爹沈眉同我父君的旧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