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大婶笑眯眯地说:“行,咱们谁也不客套了,大叔大婶的家你们常来,童家丫头,大婶做的面好吃吗?”
瞳瞳努力对挤出一丝笑容,说:“谢谢尤大婶,面很好吃,可我吃不了那么多。”
尤大婶说:“不碍事,吃不完就搁那,今天事多,也没来得及做什么吃的,瞳瞳下次过来大婶给你做点拿手的东西,呵呵。”
安铁和瞳瞳到了村长家以后,看到村长家的院子和房子显然比其他人家气派多了,干净整洁的大套院里面盖着几间大瓦房,而且室内的装修也颇有现代风格,这在这个偏僻的小农村,跟别墅的级别也差不了多少。
村长带着安铁和瞳瞳进了正房的客厅,一个十**岁的女孩和一个长相清秀的妇人正在沙发上看电视,妇人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手里打着毛衣,女孩穿着一条大花连衣裙,样子和妇人很像,很静的样子。
安铁和瞳瞳一进门,妇人和小泵娘就都抬起头看着安铁和瞳瞳,村长对妇人你说:“孩子他妈,你看看这个小泵娘像谁?”
妇人眯着眼睛打量瞳瞳一会,说:“像,太像了,这闺女就是童家丫头?”
村长笑道:“是啊,这位是大连来的安记者,这些年一直是他收留了瞳瞳,是好心人呐!”
妇人放下手中打了一半的毛衣,对安铁和瞳瞳笑笑,然后走到瞳瞳身边,拉着瞳瞳的手说:“好,你走之前我还想,忘了告诉你了,让瞳瞳在咱家住得了,反正地方有的是。安记者,你坐。”
这时,坐在沙发上的女孩站起来走到瞳瞳面前,在那微笑地看着瞳瞳和安铁,也没说话。
妇人道:“小莲,这是你童家妹妹,叫瞳瞳,你还记得她?今晚就让她跟你住,去,给客人倒水去。”
小莲看看瞳瞳,说:“记得,瞳瞳好,你长得真好看,嘻嘻,”
瞳瞳估计是看小莲跟自己年纪相仿,情绪也稍微好了一点,对小莲笑了一下,说:“小莲姐好。”
小莲一听瞳瞳叫她姐姐,高兴地拉着瞳瞳的手,说:“走,去我屋看看。妈,你给客人倒水,我带瞳瞳看看我的房间。”
瞳瞳看了一眼安铁,安铁对瞳瞳点了一下头,周村长摇头笑道:“这个疯丫头,可算找到人陪她做伴了,呵呵。孩子妈,你去倒水,我和俺兄弟坐这聊会,对了,再拿点水果,小莲那屋也送点。”
妇人笑吟吟地说:“行啦,你们先看看电视,我再做点饭,在尤家闹哄哄的估计没吃饱。”
周村长道:“行,把咱家酿的酒也拿出来喝喝。”
安铁连忙说:“别麻烦了,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周村长说:“哎呀,客气个啥,来家不吃饭那像什么话。”
安铁坐在客厅和周村长闲聊了一会,发现周村长说话办事都很狡猾,等到吃饭的时候,瞳瞳和小莲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得出,两个女孩相处的还算融洽,这让安铁放了不少心。
席间,安铁发现周村长的老婆是个很有化的女人,兴致勃勃地跟安铁谈学,还说她年轻的时候在县里的小报上发了不少豆腐块,这让安铁对这个女主人的好感增加不少。周村长一边跟安铁喝酒一边把他在新闻上看到的国家大事做为谈资,也跟安铁聊得挺热乎,总之,这一家看起来还算挺随和,也没什么村干部的架子,可安铁隐隐感觉周村长似乎总不谈瞳瞳的问题,安铁一问到瞳瞳的事情,他就耍官腔。
吃完饭以后,安铁被安置在一个厢房里,瞳瞳和小莲住在一起,安铁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也没睡着觉,脑子里的事情像开了锅似的,翻腾着。
安铁坐起身,走到院子里,在院子里找了一个小马扎,坐在那静静地抽烟,大山里此时特别寂静,这个小村落也安静得沉睡下来,安铁抬头一看,一轮明月挂在天上,与村庄那么近,仿佛随便爬上某棵树,就能把月亮抱进怀里。
在寂静的夜晚,总有一些没有源头的响动,在人的耳边出其不意地冒出来,蝉鸣、鸟鸣、大山里的风声、小河边的情话、庄稼院里夫妇的窃窃私语,安铁感觉这些极富诗意和浪漫的声音像一首动人的曲子,让这个被月光笼罩着的村庄虚无缥缈起来。
远处翠绿的山峰,现在只是个个高踞的剪影,像巨人一样,窥视着整个村庄的动向,窥视着安铁的内心,与安铁进行着无声的对峙,安铁此时特别想高声呼喊,想问一问这连绵不绝的乌蒙山脉,他和瞳瞳将怎样走出去?怎样如他所愿地走出去?
安铁聆听着村庄的耳语,在清亮的月光下整理着自己的思路,他现在必须以一副战斗的姿态来面对这里的一切,如果稍有闪失,瞳瞳就有可能被这座山村留下来,只留给自己一弯城市上空的残月。
安铁正在思考的时候,身上的电话响了,是白飞飞打来的。
白飞飞:“到了,瞳瞳的家人找到了吗?给你打了一天电话了,一直没接通。”
安铁:“这里信号不好,现在电话里还有杂音,呵呵,没想到我来这的第一个电话还是白大侠慰问我的。”
白飞飞:“少臭美,我是担心瞳瞳,到底怎么样啊?见到瞳瞳的家人了吗?”
安铁:“刚到村子里,事挺多的,瞳瞳的父亲去世了,现在瞳瞳的情绪也不太好,唉!”
白飞飞:“瞳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