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午夜,灯火少了很多,只有守夜巡逻的军士在营中行走,因为春风大且干燥怕走水,所以只有少数的几盏气死风灯还亮着。 断断续续的雨点没能让地面湿润,而风却是卷起败叶和尘土,纷纷扬扬令人很难受。 展堂悄莫声息的来到张贤的营帐。 “怎么你自己回来了?” 岳山乾和张贤一直没睡,紧张的戒备着。 “山上戒备森严,我出来倒是费了些功夫。 这次是奉陛下旨意来的,陛下说秦沐可能要对你们下手,让你们务必提高警惕,另外就是联系张惠和星芒,想办法让雾隐门在外面高些事转移秦沐的注意力,给你们减轻些压力。 陛下说秦沐气色不佳,看上去好似中了毒,也不见了老平西候,但是却发现乔装过的武岳候。 还有陛下说非常需要赤邪的情报。” 张贤同岳山乾对视一眼,既然陛下都有所感觉,那么秦沐肯定是想要先出掉他们了,但让他们有些惊讶的是,秦皇怎么会中毒,老平西候哪里去了,被贬的武岳候怎么会来这里? “还记得几天前秦皇大营走水事件吗?” 张贤沉思了一会抬头对岳山乾道。 “你是说那晚是有人行刺秦沐?” “两种可能,一是确实有人行刺秦沐,没能得逞但是却让他中了毒。第二,自编自导的苦肉计。” 张贤分析道。 “可是赤邪发来的情报说,雾隐门没有采取针对秦沐的行动,那又会是谁对他出手呢?” 岳山乾甚是不解。 “说来说去,我觉得秦沐肯定觉得老平西候讨厌,趁着失火大乱将他杀了,秦沐怕不好交代,就说有刺客刺杀他,喝了点毒药,装得像些就是了。” 见张贤和岳山乾在那分析来分析去,展堂不耐插嘴胡诌道。 “展堂,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张贤忽然灵光一闪,抓住展堂急切道。 “怎么了?” 展堂吓了一跳,他不知道张贤干嘛这么激动,见张贤急切的样子,只好重复了刚才说的话。 “我有些明白了,岳将军,辛苦一下,你亲自带机灵的弟兄们督导巡查,严密防御,绝不能让任何一样外来物件落到营地内,另外,让弟兄们自查,不输于我们的东西,立刻销毁,连灰也不能留下,你先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见张贤严肃的样子,岳山乾急忙出去亲自布置。 “展堂,你也得辛苦一下,潜出营地回走三四里地,那里有个小村庄,东数第三家,是我们同赤邪的联络点,有可能星芒就在那里,你拿着这块铭牌,即便星芒和张惠都不在,你就跟接头人把陛下交代的跟他说,要求他用最快的速度去办。” “明白。” 展堂毫不迟疑接过铭牌走了。 随后张贤招呼亲卫,直接奔辕门而去,他觉得,用不多久,就会有秦国人上门。 秦沐想除掉黑旗军,绝不会明目张胆的派军围杀,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栽赃嫁祸。 展堂那番无心的话,如醍醐灌顶一般让张贤霎间醒悟。 就算老平西候没死,之一件秦皇遇刺中毒事件嫁祸到黑旗军头上,那就完全可以将他们置于死地,甚至连张显都会被软禁待审,那样一来众诸侯王是没话可说的,即便心里明白张显再蠢也不会干那样的事,可人家若是拿出证据,你连说情都没法插嘴。 张贤倒是希望秦国今晚不要采取行动,他需要时间等着赤邪情报回馈,有了情报相助,应付起来会轻松很多,他们这样像蒙着眼对敌,实在是太耗费精神力了,大家都绷紧神经,时间一长肯定会出现漏洞。 他需要时间等着雾隐门配合,只要雾隐门能搞出打痛秦沐的事,他们这边就应对起来轻松了。 然而秦国没能如张贤的心愿,在他到达辕门时,秦汴就带领一万精兵和数十要员来了。 守卫辕门的黑旗军是完全按着岳山乾之令行事,管你是谁,靠近五十步就就射杀。 就愣是将秦汴等人止步在五十步外。 张贤并没有阻止黑旗军将士的行动,他不能显得秦国人来,他就出现在这里。 于是就出现了秦国官员不论说什么,喊什么,黑旗军就是不理,不回话,张弓待箭,杀气凛然。 在秦国官员人群中,舞阳候阴沉着脸看着夏国营地。 “一万对三千,一个冲锋灭了岂不省事。” 舞阳候很是不耐的道。 “舞阳,切莫如此急躁。” 秦汴回头看了眼舞阳候轻声劝解。 他总觉得舞阳候这段时间行为怪异,不再是那位温尔文雅,沉稳且彬彬有礼的贤候。 舞阳候哼了一声不在言语。 僵持了一阵,张贤觉得差不多了,这才走出来。 “不知对面什么人?夜班三更的闯营吵闹。” 张贤沉声道。 “可是张贤士。” 张贤在建邺城有贤士之名,所以秦汴才如此称呼。 “原来是侯爷驾到,兴师动众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奉旨缉拿反贼,打扰了。” “缉拿反贼怎么到我们这里来了?难道圣上宣布我们夏国是反贼乎?” “张贤士谬论了,据报反贼就潜伏在诸侯国营地内,我等奉旨逐家排查。” “哦,可如此兴师动众的进入营地,似乎不妥吧。” 张贤可不会让太多的人进来,人多怎么看得过来,谁要做个小动作,放点什么赃物,说都说不清楚。 “军兵不会进入营地,他们只在外围布防以防反贼逃走。” 说话间,秦汴做了个手势,一万秦军快速将夏国营地包围。 “既然是公干,我等也唯有配合,但是为防有那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