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眨眼瞬间。
一阵风,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吹了过来。
火焰一般的月落在石台上时,却顿时将石台平面龟裂开无数裂纹,其中心更是将之,击成齑粉,可见威能之可怕。无法想象,若是以人力肉身之躯,要如何抵抗这般的可怕。
但是,一些人,他们更为惊讶。
比方东临宗主,他知道这石台是以何等坚硬的奇石打造,此刻却破碎如此,那需要何等的修行。
他抬起头,看向那台上青年,不由得他不讶异:“这竖子,怎会有这般修行。”
海风起时,齑粉化作尘雾,遮蔽视线,让人看不清其中事物。
江寒陌呢?
人们担忧,甚至有人怀疑,江寒陌莫不是在那火月之下,被生生的砸杀了吗?
尘雾里,脚下已经变作了废墟,赢幽低头看下,预料之中,脚下无人,他知道那个‘俊才’没这么容易失败,喃喃自语:“逃走了吗?不,不是,是其他人。”
雾里,两道黑影窜过。只是赢幽无意追寻,因为他隐隐猜测到会是谁人。
这五座石台上,他上来之时,也只看见两人···有些意思。
君连城与江寒陌齐齐退出了尘雾,江寒陌衣袍边角焦黑,身上被尘土弄的肮脏,看上去有些狼狈。君连城则是一如既往的,一身道袍,袖口绣有一天蓝古树。
尘雾未散,海浪的潮水声在耳畔来回。
一切,好像都在等待着时机。
君连城与江寒陌没有将视线从那尘雾移开,江寒陌双手握剑,经脉里涌起的灵力将身上尘土震开,他淡淡道:“你怎么忽然从那石台上来了?”
君连城静静的说:“我不来,你只怕有些麻烦。”
“你觉得我闪躲不开吗?”
“我只是觉得,你会有些小麻烦。”
江寒陌并不会因为之前的失利,而有丝毫气馁,他道:“那你,为何来。”
君连城回头看了看,那席位上,正被人医治的‘池浮’,虽然他的‘静’未破,但他还是说:“那是我的对手,你退下。”
海风再次来到的时候,尘雾皆散,那个俊秀无比的人,再次出现在人们的眼帘之中。一身华衣,像极了一个不知从何处来的名门公子。
江寒陌不会害怕,他学不会那‘东西’,他冷冷说:“我又为什么要听你的?要退下的人是你,是我先和他比的。”
······
······
首席之上,孟庄站与前,俯视着所有。
云彦刻在他的身后动了下,孟庄微微举手,制住了他,道:“彦刻······”
“师尊,让我去教训一下,那个异族,让他学学,什么叫做礼仪吧。”
孟庄微微侧首看去,看了云彦刻一眼,转过头,淡淡说:“彦刻,你天资非凡,但是你看清楚,石台上的那两个人,我观察梦庄会多年了,那二人是多年梦庄会里,最出众的两人,我们云道庄的修术,讲究厚积爆发的修炼,你要追上他们,至少还要两三年的苦修。”
同样的时刻。
焚谣也伸手制止了身边,那个名叫做焚灵的清秀少女。
那些躁动不安的年轻人,虽然见过了那火月的可怕一击,但是还来不及学会恐惧的少年人纷纷被宗门中长辈压抑下来。
所以,这时候,原本应该是敌视那个狂妄无比的异族的时候。
人们忽然忘记了愤怒,与敌视。
因为石台上有江寒陌,和君连城。他们竟然开始期待。
期待,到底会是谁,两人之中的谁,去迎战那个所谓的幽族使者。
唯有一个人,那是一个平凡的青年人,他害怕的逃离了现场。
没有人能够知道,他心底到底有多么的惧怕。惧怕着,也许如今的自己所得到的,那些朋友,那些同门······
会在一个人的一眼后的一句话,被彻底的推翻,毁灭。
很害怕,真的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