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东临
老人离开后,赢落静静的看了下天色,忽然乌云遮盖而来······
冬季时候,在这海岛上并未有下雪,但是上岛之后,赢落察觉风越来越大了。
“明天,会有大风吧。”
赢落轻声说道,因为以前的经历,赢落看得懂天象的变化,隐隐有了这样的猜测。
······
······
暴风席卷海洋,不断旋动着,看去,好像连接着海面与天际。
无数激浪翻涌而起,再被飓风卷至空中。
天空里也灰暗的一片,风声肆虐,狂妄。渐渐的,那飓风来到了海岛之上,面对着这天地巍峨之力,人力显得遥不可及,楼阁之间都会门窗紧闭,只怕风浪袭来。
有些少年人透过窗口,看着那窗外的海面上,飓风连接海面与天空的景象,惊叹不已,这从未见过的可怕。
“我们不会死吧?”
“怎么可能,别乱想,待在房间里就是了。”
有人这样窃窃私语,都是一些来自于内陆的宗门子弟,从未见过这等海上的风暴。
而某一间客房里,赢落盘膝坐在床榻上,在修炼着体内的剑气。听见外边的响动,赢落心底也略有些不安,不过方才看见一些东临宗弟子,冒着飓风,跑到房屋之上,还带着许多阵图,想必是在设下防备。
不过原本在今日应该开始梦庄会,想必是必得要延迟一日了,否则,难道在风暴中,让那些年轻道人们比试吗?
······
······
微微亮起的金色光芒,倒映在平静的眼眸里。
君连城,或池余道人等待在一座楼阁的二楼走廊上,他静静凝望高处,那些亮起的微光,想必都是来自于那些灵石。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有人走来。
君连城回过身躯,见到的是一个年轻的也做道人打扮的男子,君连城微行一礼,那年轻道人也是同样,并说道:“实在抱歉,我师尊他今日正在修行,让池余道友先行离开,他之后再去拜访箐曜道长。”
君连城回礼,静立,不言,微笑。
那年轻道人被君连城看的心底有些怪异,便问:“道友···还有何事吗?”
君连城微微一笑,说:“方才道友进去,出来,看来确是只与贵宗主随意说了几句,竟这般快就出来了。”
年轻道人连忙说:“在下只是怕打扰了师尊修行,因此就快些出来了。”
君连城点头,道:“晓曦宗向来名门,我自然是相信道友的,否则,其他人来了,只怕还要以为贵宗主不在房中,道友随意敷衍我一番呢。”
说完,君连城轻笑了几声。
天边一暗,一道轰雷撕开黑暗,闪烁一下,又消失了。
雨落了,也可能是那些风暴卷起的海水飞溅。冷寒无比。
年轻道人额头有一些冷汗流下,他说:“道友说笑了,那怎么可能呢?”
君连城微笑:“我自然知道,不过两句玩笑话罢了,既然宗主在修行,池余不再打搅,这便立即离开。”
转身,慢慢的走在走廊上,外边风雨虽大,但是君连城的‘静’却让他丝毫无惧。
只有那年轻道人,长长的疏了一口气。
“第十个,之后的宗门,应该不用去了。”
君连城喃喃自语着,便回到了道宗落脚的那一处楼阁。
······
······
屋门被推开,房间内并无蜡烛点燃,外边昏暗,虽然打开着窗,却也只有一点微光透入。
君连城在门外行礼,进来后,才点起了一只蜡烛,他一边又说:“师尊,为何从来不喜欢点蜡,房间昏暗,总不好吧。”
“道,让我们看见一切,又何必光明。”
“这,只怕是因为师尊的境界太高。”
“道本无层次,是我等痴人区分的。”
君连城淡笑,说:“那些宗门确如师尊所料的那般,他们全都不在房中,不知去了何处,但是他们的门人多有借口推说,也就是说···他们是有预计的,而不是贸然的就出去了,而且,应该是不想有什么人知道。有时我甚至以为师尊是否学过什么‘算术’,能算过去未来?”
坐在椅上的箐曜道人,那张平淡的脸庞,仍然没有过变化,一如既往的‘静’,他说:“能算过去未来?那是蓬莱仙岛的仙术,不是我,只不过,就是预判与计算而已。”
“还有些事情较为奇怪。”
“什么?”
君连城道:“我听闻,孟庄主每每有大宗来到东临,必定亲自相迎,即便没空的时候,也必定让弟子恭敬相迎,即便小宗也是如此。”
“那又如何?数十年前,他青年时候,我在梦庄会上与他相识之时,他便是那样。”
箐曜道人徐徐说来,他并未说谎。数十年前,孟庄还年轻时,是一个云道庄里不起眼的弟子,虽说如此,但是比起那些小宗,他却是极为优异的了,那时他便是左右逢源,不管是云道庄的同门,还是其他宗门的年轻道人,都与他关系密切。
君连城却皱眉道:“师尊,请教我。”
“你想学吗?”
“是的。”
“那就等一等,等到明天,风浪停下时,梦庄会的比试结束时,孟庄,会教你的。”
君连城微皱眉,随即舒展,行礼之后,便走出了房间。一时间,这房间里只剩下了箐曜道人一人,他看了看那桌上烛火,伸手轻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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