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新雨
“究竟,是谁的错?”——君子谦············那道士只觉得有人轻拍了自己的肩头,不由的回头望去,却只见·····迷蒙的青色,宛若雨丝一般,而后那道士便没了意识了,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
祭坛上,砖石残破,盘着些枯木老藤。
风声呜咽,此处幽暗十分甚至难见五指,弥漫着的血腥味更是令人欲呕,整座祭坛上,只泛着嗜血的凶意,却是绝没有什么道家的仙境。
凡人的队伍,隔开了两个年轻人,一边是赢落,一边是君子谦。
赢落低声的问着,而另一边的君子谦却一脸的冷笑,一脸的嘲弄,像是不屑这世间的诸般肮脏,转头,视线越过人群,向着赢落说道:“你莫不是看出来吗?”
话声落下,赢落下意识的看向前方,那血池正吞噬着人们,这祭坛也似正狰狞的笑着。
幽林中的冰冷,有了几分刺骨!
“你们是谁!”
有人暴喝出声,却只见是一年轻的道士,这声暴喝落下之时,周遭一众白云观之人也都纷纷察觉到了,这两个不知以什么方法突然出现在祭坛上的外人。
虽然其中一人似乎穿着白云观中普通弟子的灰衣道袍,只不过即便是白云观中的弟子,来到此处他们怕也是绝不会放过的,因为在白云观中知道这深林隐秘之人,也只不过是一些而已。
口中这般问道,但是十数穿着青色道袍的白云观弟子,却已经飞快的围了过来,将君子谦与赢落围在中央。
不由分说,也没有再问,那些白云观弟子却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出手,袭向两人。
“哈哈哈······可笑之至,道门宗派?不过也只是些嗜血之徒罢了。”
君子谦仰首狂然而笑,浑身那件灰色残旧的衣裳,此刻突然无风鼓动,一股道家中正浩然之气走遍全身,甚至那件灰色的破旧衣裳,此刻也似焕然一新!
细细看去,幽暗之中隐隐可见那是一件白色的道袍,袖口处以蓝色的丝线巧绣着一颗苍天古树。
“道宗!”
“不怕,即便是道宗又如何,他不过只是一人而已,我们上!”
另一边,赢落凝望着祭坛,与周身迷离的那些凡人们,心中一股怒焰却燃起,这等血祭之事简直骇人听闻,竟还要凡人之血献祭如此残暴,这等事情在律法森严的幽族更是闻所未闻。
更何况,渔儿的父亲与哥哥或许就在这人群之中,甚至可能已经······呜!
青殇剑鸣嘶叫,仿佛冤魂哭嚎十里!
“这股剑气!?难道是剑宗吗?”
“怎么可能,剑宗不是远在中州之上吗?”
赢落怒目而视,真正的剑气,从青殇之上荡漾开去·····“无尘。”
“束风。”
轰!白云观积弱数十年,后继无人,这些弟子大多都是修为低下,更是无一人有第二境的修为,自然绝不可能是赢落与君子谦的敌手。
碎石乱走,青白两种光芒一时充斥着这幽暗的深林,似是一瞬光明。
而后,那十数白宗弟子却皆然落在了祭坛之下,要说区别的话。
那便是君子谦手下无一活口,而赢落手下却皆然是重伤垂死,却是没有断命。
两人皆是含怒,结果却是两别。
君子谦冷笑的看着这一幕。而赢落一脸漠然的收起了青殇剑。
这一幕却是落在祭坛下一处树丛中,一青色道袍的青年眼中,却正是那柳道,只听他暗自低喃道:“道宗,居然是道宗!还有一人剑气纵横,更是像极了观主曾经谈及的剑宗!怎么办?不,决不能让他们走出此地,否则我白云观怕是必亡!”
如此想着,这林中,他悄然的捏碎了手中的一块方玉。
············天际上,阴云密布着,不时有浅浅银光闪过,带起了些轰隆之响,在这天地横贯。
高阁中,那白云观主依旧的站立着,目光远远的眺望,似能够将一切纳入眼眸。
忽然,他的手间一颤,他低头看去,暗暗道:“终究,还是被人发现了吗?不过那又如何?不碍大事的,只要···将他们统统杀了便是。”
············幽幽深林,风声急切,雷鸣时隐时现。
却是一派天地肃穆之象。
祭坛上,老藤错盘,那些凡人却尽皆已经在君子谦的道术下,解开了之前被下的幻术。只不过人力凡俗,捺不住两种术力,却已经皆然昏睡而去,却不知道他们醒后,又是如何一番心情。
赢落席地而坐,他的左手隐隐的颤抖。
“找不到?为什么找不到?”
这么多的凡人,他来来回回,耗费了一些时间,但是却就是找不到小渔村的人,也不找不到铁子和救了自己的林大叔。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却还是找不到。
但,为什么找不到?
阴森的寒风,带着点点的雨丝。
天边的惊雷,轰荡着天际。
脑海中回想起渔儿娇弱的脸庞,自己却如何向她说出这些事情?
赢落举目望向身后的那血池,慢慢的站起身来。
“对不起,此事有我疏忽的原因。”一旁,君子谦默然站立,却是这般说道。
赢落冷冷看向他,却是说道:“有用吗?渔儿没哥哥了,救我的林大叔又死了,小渔村里那么多人却······”
摇了摇头,赢落只觉得心中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