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新雨
雷声轰隆,风雨飘摇.
海面上的半空中,一道身影摇摇晃晃,点点殷红的鲜血,坠落下去,显然已经是受了重伤。
近看去,是一赤衣少年年岁莫约与赢落相差不多,十**岁的样子,浑身却散着血戾之气,眉目间更满是仇恨。
“刚刚那一瞬,天空好像裂开了一道缝隙,这才救了我性命吧?”身子摇晃着的少年暗自的想到,但是总归,他并没有死去。
他遥望陨洲的方向,目光中的仇恨越加浓了。
············昏昏的睡梦,时而醒,时而睡,隐约间能够感觉到身体正在慢慢的恢复着。
“我还活着吗?”赢落暗自的想着。
偶尔间,也会隐约的听到些人声,似乎在商谈着什么,但是意识并不算是清醒他,根本听不清楚,或许那只是一种错觉。
“我应该还活着吧。”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就是在赢落被裂缝吞噬的时候,或者是自那之后的几天,昏却的意识脑海中,一直有一道声音来回在耳边,却是久久不散······“如果这偌大的幽族容不下你的话,来我们‘剑宗’如何?”
丝丝的风,从木门的缝隙间,穿透了过来。
轻柔的拂过了少年憔悴的脸庞,带来了丝丝冰凉的触觉,一直紧皱的眉头,在此刻似乎也是舒展开了一些。
床榻上的青衣少年,身上盖着一条有些破旧的棉被,此刻慢慢的睁开了双眼·····“这里是·····”
这一次的苏醒,赢落的意识很是清晰,直觉身体上的伤势似乎也已经好了很多,只不过环顾了一下,赢落却是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尤其是手脚都是被人家绑上了绷带,绷带下则是散着些苦涩的药味。
应该是有人救了自己,并且似乎还对自己医治了一番,这才让伤势好转。
看了看四周,这是一处极为普通平凡的木屋,木床旁有一张桌子与两张凳子,床头则是一扇残旧的木窗,丝丝凉风从外透进。
一柄极大的石剑,像是废物般的被扔在这木屋满是灰尘的角落,想来这木屋的主人也没想太多,也无意贪图一柄石剑。
看着此处破落的木屋,倒是与学院里的宿舍有几分相似,但是可以闻到的烟火气息,与一边堆满的木柴,却明确的告诉赢落此处并不是学院之中,但·····“这里是哪里?”
凉风浮动,外边的些人声传了进来。
“听说了吗?老林家,前几天出船的时候,不是遇上暴风雨了吗。”
“哦,前几天那场雨,那可真是大啊,我也差点回不来了呢。”
“谁跟你说这个那。”
看天色正好,所以正晒着渔网的一老渔翁翻了翻白眼,看向身旁的同伴,说道:“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吧,那天老林居然从海上带回来个青年人,而且那青年居然是一身重伤。”
身旁那人也是点了点头,似是想起了什么,说道:“村里的老大夫也说那人受伤太重了,就算是硬要给他治,也活不过几天时间,唉······老林也真是糊涂,自己家里已经不怎么样了,竟还花钱给一个治不活的小子治伤。”
“算了算了,老林不也是好心吗,再说村里也有些人捐钱,到附近的镇子里买了些好药,希望那青年人能撑下去吧。”
············床榻上,赢落听着窗外的声音,心中多了些疑惑。
‘村里’村是什么东西?
在幽族中,根本没有村这个词汇,也难免赢落乍听下,完全不懂其意思,而且那窗外之人还说什么海上。
海,赢落知道,但是据赢落所知紫幽界中山川大河极多湖泊匡阔,但是并没有海,似乎在幽族的界空中,只有太幽古界和另外一界空中才有‘海’。
“难道是我听错了吗?还是说我被墨道里的裂缝卷入之后,来到了太幽古界,或者被卷入到了其他的地方?”
但是······赢落看着天花板,此刻他无法动弹,也无法说话,不过却有一个想法一直回绕在脑海中。
“但是,至少我没有死不是吗?”
没有死去,确实是好的,至少一切都还有希望,还可能见到那些希望见到的人,更是或许可以将梦中的思念,转变成现实。还活着·····是好的。
但,此刻的赢落又想,想到了昏却之前最后与那赤红鬼物的一战,自己却又是输了。
在这么输下去,真的能够能去见到雨儿吗?真的杀的了赢幽吗?
答案应该是不可能的吧。然后,他也很害怕。
很害怕,会回到曾经幼时候的那段孤单影只的日子,只能在娘亲的怀抱中找到些温暖,只是现在不管娘还是雨儿,却都已经离他而去。
凌乱的风声,轻轻的响着。
赢落独自在这无人的木屋中,喃喃着:“娘说,‘落’在古语中有失败的意思,这个名字取的不好吧,我不想再输了·····”(注1)不能输,也不想输。
何去何从,该从哪里想起?此刻,窗外却是又有他人的声音响起。
一长相原本清秀,但是却满脸胡渣的青年慢慢的走着,一身白色道袍更是被长久的风尘染成了灰色,一眼看去却是邋遢的很。
唯一可见的,却是那‘灰色’道袍袖口处,那绣着一颗天蓝色古树的图案,不知怎么的却是依旧的整洁,令人不能忽视。
只见这青年,慢步的走在这村落间,即便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