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幽城
人总在焦急中,混乱了心绪,甚至不能思考。
············赢落很早就知道,他也在渡幽楼中看到过,叛族罪是幽族重罪,牵涉者必究,主犯者必死!
“始终,还是被人发现了吗?但···但我原先不知道。”
“不,这么说会有人相信吗?”
“他们肯定是不信的吧?他们一定会问我的,说出师尊?”
“可师尊不是族人,他必定会被通缉的,甚至被杀,他教我修行,我······不能这么做。”
尘雾间,赢落没有昏却,背靠着那石阶,只觉得身体的疼痛越来越重,喘息声也越来越急切。
他听的很真切,想必其他人也听见了。
被揭开的秘密,让人惶恐不安。
“我该怎么办?”
“若我被定罪,其他人又会怎么样?”
“楼河大哥,洛紫,齐白···他们都与我相识,他们又会怎样呢?”
脸色苍白的可怕,心中迷茫越来越甚,似乎再次掉进了寂灵渊中无法自拔。只是下意识的紧紧握住的手中的剑。
就那么,紧紧的握住,好像是为了寻找到一点依靠,好像是在这种时候除了手中的剑,再没有什么能给他依赖······“不,我不能死。”
“不!我不能死!雨儿还在等我!”
············明柔,齐白,楼河他们都看着广场上,,又看向一边的阶梯。没人有多动作,或许他们也还在讶异之中,久久无人言语。
“这······楼河大哥,那位城主说的是真的吗?”
“我···也不知道啊。”
没有人明白,怎么就忽的变成了这样。只有路远还保持着些些镇定,他立即的回过头,对身畔的游雨密窃窃私语了几句,且并没有人能够听见他的话语。
赢煅戟与赢紫道两人彼此对视,四目相对时,都是冰冷一片。赢煅戟渐渐举起手中玉白色的宛若玉石雕刻的长戟,戟锋指向赢紫道。
“异兵,酒香戟,代代冰流居馆主的信物。”
赢紫道低声自语。传言此物催动时,会有淡淡酒香,凡圣之下的修行者,修为越是弱小便会受到愈大的影响,如同喝醉酒一般,更有传说这柄第一代冰流居馆主所制的奇物,还有其他种种异能,只看使用者的修行。
袖袍间,有点银芒吐露,像恶蛇吐信般,让人不寒而栗。
“你,现在退开,让我带走他,还来得及。”
“你还在说着这些废话吗?”
“你以为我在诓骗?你大可请老师来,他也修有紫幽凝目,一看便知。”
他到底在做什么打算?又有什么诡计?难连老师也与他合谋了吗?
正当赢煅戟这般想着的时候······忽然而来的冷风,好像在这一瞬冻结了这世界一息。风远曲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熟悉,似乎就在刚刚感受过。
那是一种黑暗中深藏的感受。在此刻慢慢的攀上一些人的心田。
就像是在黑夜里冰冷的水池中浸透。
楼河抬头看天,一片乌云笼罩,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这初冬的时节,一片浓且沉重的黑云又带来了讶异。想来是因为一直注目在石子广场之间的缘故,才丝毫的没有察觉。
天色被乌云遮的黯淡,如黑夜正在降临。
石原惊异的大喊道:“月···月亮出来了?!”
古怪,按照现在的时间,虽然昏暗但是怎么会有月亮?
而后,人群之间的明柔却猛的大喊道:“赢···赢落,不要!!!”
············叛族重罪,一旦被确认,就会牵连到许多人。幽族刑法一直以严峻治族,在赢墨流成为了族长之后,这一点就变得更加清晰了。
不能,不能再让他说下去!
心底好像只剩下了一句话,人在焦急中最容易乱了方寸。当危及自己的性命,众人的安危,即便是赢落又能剩得下几分冷静?
因此那一瞬间,赢落对自己那样低语。
因此那一瞬间,赢落才会出现在紫幽城主的身后。
他手里举起的是玄铁剑,重石剑被他扔在石阶那里,如此行动的会更快。学院学生和紫幽城主,两人之间的差距,宛如天堑。而赢落仍然来了,借着尘雾的遮掩,他并没有被紫幽城主发现。
或许是因为,紫幽城主将全部的注意放在了赢煅戟身上,自然不会,也不屑于后顾。
剑上的缺月比之前黯淡许多,却也比之前更加充斥寒意。赢落明白这一剑不复之前,更何况面对赢紫道这样修行者,但赢落在他身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因此赢落仍然愿意赌,仍然要赌一赌。
赢落携着手中的月芒。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众人,楼河石原路远······“不会连累你们的。”
略过石碑的冰寒风,吹起衣角。赢紫道似乎察觉到了些,即便赢落刻意的落轻脚步,但凡圣的修行等同于‘脱胎换骨’如此才能超凡入圣,因此在此刻,赢紫道微微的侧首,目光与赢落相接,他说:“想杀我吗?”
声音与寒风一般的冰凉。
乱了心神的赢落,此刻的脑海中竟然只剩下了‘杀人灭口’这四个字,却是顾不上丝毫了。连同远处明柔‘不要’的喊叫声,他也没有听进去了。
这一瞬,你在想什么?在这被那高高在上的城主大人,判下最重的死罪的时候,你会在想什么?
我在想着他人,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