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脚下,河岸滩头,那疯狂的男人猛地抽出黄铜匕首,先割开身前两人喉咙,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最前头那身穿橙黄色道袍的男人。
“小马你……啊……”
穿着橙黄色道袍的男人只在转身的瞬间,那疯子已挥动匕首挑断了他双脚脚筋。倒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没等在说话,已被那疯子狠狠掐着脖子猛一下按在了地上……
“你……你做什么……”
道士瞪圆双眼刚要挣扎。那疯子却已怒吼着连续三刀刺在了他的胸口上……
“兄弟……对不起……”
……
“兄弟,对不起……”
我没敢继续朝白龙等人所在的山丘上望去,虽然只想再最后看他们一眼,最后一眼。
我立在应龙的背上,渐渐觉得体内妖气已经完全聚集丹元之中,随后又从丹元朝着身体四周沿着脉络开始不停游走,虽说是一股股无形的气流,但如今却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那气流的运转、流动走向,正如六绝天师印上所刻绘的如出一辙……
我不自觉地扬起双手。伴随着那气流的运转,一股金黄色的光芒已伴随着血红色的烟尘从我周身散出,渐渐扩散四周……
而伴随着那金色光泽的扩散,我的身体就像被撕裂了一般,突然间开始瘫软,眼前更渐渐模糊发黑,已快看不清东西……
但即便如此,我却还是在夜幕中看见一道白色的人影从应龙的背上远远地朝我走来,虽然模模糊糊的,但那体型步伐,我却如此的熟悉……
他手中攥着一把匕首。古朴的黄铜匕首,走路时步伐竟显得有些虚弱扭曲,两条腿在地上无力地往前蹚,几次险些绊倒自己,每走一步,血更从脚腕上溢出,在应龙的背上划下一刀血迹……
那血很快就在应龙的背上冒起一团白烟来,仿佛就如那能够腐蚀万物的应龙之血一样,竟腐蚀了应龙的身体,那是天师道张家之血特有的能力……
“我割了你的脚,就是不想你再过来,你还来做什么?”
我叹了口气,低着头沉沉开了口……
对面那白衣男人口中。却传出一阵轻笑声:“小马,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肯帮我……”
那一瞬间,我的眼眶已经湿润。声音也开始哽咽了起来……
……
脑海中,数百年前那画面再度涌上我的脑海,那身穿橙黄色道袍却满身是血的男人握着一把桃木剑拼命撑着身子,摇摇晃晃地朝着河中走去--
“小马,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话音没落,他突然间一声怒吼,已经一个箭步朝着河里窜去,但正不断流血的双脚已经使不出力气,他一次次绊倒、一次次又用桃木剑撑着身体怒吼着站起身来,冲向雨幕中的怪物……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肯帮我……”
那疯子的问话没有得到回应,伴随着一声怒吼,道士已经双眼彤彤有神地注视向了那雨幕之中狂躁乱舞的巨大黑影,手中桃木剑一晃,已先一步朝着那黑影扑了上去……
“废话,你是我兄弟,我不帮你帮谁?”
……
“废话,你是我们的兄弟,我们不帮你帮谁?”
突然间,三哥的声音竟然从白龙的背后传来,紧接着就见漆黑的夜幕之下,一个身影已经绕过白龙的身形从后面走出,而猴儿哥也已经从白龙的另一边出现……
“腿短的,做人可不能这么自私……”
‘呼啦’一声,就听雨伞收起的声音传来,小茹和苏七娘已经从天空中落下,微笑着朝我们走了过来……
“我们已经一起这么久了,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你怎么能就这么舍我们而去?”
“小茹……你也……”我再度语塞,因气血衰弱再加被泪水模糊了双眼,眼前已经越发地看不清了……
“永州,舜帝陵,姓马的,那时我也曾做过无法回头的事情,而你却从没说过一句要放弃我,如今,又让我如何放弃你?总之无论生死……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各位……”
我已再度哽咽……
“对不起,但这是我们马家自己造下的孽,必须要由马家人偿还,做一个最后的了断,你们快走……走啊!让我自己独立承担,来解决这……”
我话都没等说完,猛然间就见眼前徐徐走来那白色的人影突然间‘噌’地一声已化为一道白光,眨眼间的功夫就出现在了我的身前。
根本没等我反应过来这一切,他已经猛地一拳头打在了我的肚子上,我不由地闷哼了一声,身形一软,顿时瘫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顺手抱住我,用手一按我的后脑,贴在我耳边冷冰冰地说道:“姓马的你给我记住,我左白龙好歹也是龙虎山一代天师,你竟然敢偷袭我,这笔账,我早晚要跟你算!但眼下解决应龙保护周边老百姓们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回头我再跟你算账……”
“白……白龙……”
“别说了,陈年旧事何必多说,你只说马重驰欠我先祖三条人命,这数百年来,降魔龙族为我天师道套头颅洒热血,我张家,又欠马家多少人命?不要老提什么债不债、欠不欠的,你他妈的给我记着……姓马的,前生不论、来世不提,但今生今世,你我是兄弟……”吗巨以圾。
他在我后背上狠狠拍了两下,突然一把将我推开,转身又朝三哥、猴儿哥怒吼道:“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