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生正奇怪人的手指怎么可能长成那副模样,突然听到那走脚师傅嘿嘿一笑,伴着这阴惨惨的笑声,走脚师傅将燃着绿色鬼火的手压在了墙上一个人的身上,几乎是瞬间那人的身体就被火焰笼罩,很快的,从那人的天灵盖中钻出一只惨白的手掌来,那手在空气中来回摆动,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似得。
“来啊,出来啊!”走脚师傅继续笑着,火焰越烧越旺,那个人的灵魂终于忍受不住,彻底从已经被烧焦的身体里钻了出来。这怨灵无处可去,在屋里来回飘荡。那走脚师傅瞅准了时机,抬手扼住了怨灵的脖颈,就把它往一个人皮稻草中塞。
怨灵根本无力和走脚师傅抗衡,很快就被塞进了人皮稻草里。走脚师傅从怀中掏出一根乌黑的木头楔子,直直插进了人皮稻草的天灵盖上。这木楔子插进去后怨灵就不再挣扎,那本软绵绵的人皮稻草也像人一样站直了身子,立在墙边。
两人趴在屋檐上,双臂已经有些麻了,秦无忧想要稍微活动一下,谁知松动的瓦片发出卡拉一声响,惊动了下面的走脚师傅。那走脚师傅猛的一抬头,只见他那张脸上竟然生满了细密的白色绒毛,一双眼睛也绿莹莹的好似猫眼石一般。
“谁!”走脚师傅尖叫一声,他的手猛的朝屋顶上一指,角落里站着的人皮稻草一时间都活动了起来,纷纷朝屋顶涌来。白一生低呼一声:“快走。”随即从屋顶跃下,谁知无数人皮稻草早已从棺材铺里涌了出来,将三人团团围住。
白一生本能的抬手去抽揜日剑,手碰了个空,才想起剑已经遗失,不禁暗骂一声。眼看着人皮稻草就要冲过来,白一生只得借了木木的桃木剑,以此御敌。这桃木剑终究不如揜日那般威力惊人,人皮稻草又丝毫不畏惧白一生的攻击,没过一会儿几人身上就全是伤痕了。
“咯咯,是你。”走脚师傅从棺材铺中走出,他身上裹着一袭黑衣,裸露在外的身体上都已经长了层细密的白毛,看着和当日的猫惊尸无异。但若是这走脚师傅被猫惊尸咬了中了尸毒,肯定已经失了自己的意识,怎么还能用说话行动呢?
“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把我交给了他,我怎么有机会能在活一次呢?”走脚师傅笑着说道。此时从棺材铺中走出两只人皮稻草,它们俩手中拖着一柄蒙着黑布的剑。这剑极重,人皮稻草每走一步身上的骨头都被坠的咯咯作响。
那走脚师傅握住剑柄,撕掉蒙在剑上的黑布后一震臂将剑举起,那剑锋如闪电一般划破了黑暗,竟是揜日。随着走脚师傅的挥动,棺材铺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污浊,泥土之下开始有袅袅白烟冒出。
只听卡拉一声响,从黝黑的泥土之中钻出一小截儿洁白的手指骨来,紧接着,一只腐烂的手掌从棺材铺旁的泥地里露了出来。白一生暗道不妙,这揜日剑极阴,可号令百鬼。如今走脚师傅用它勒令这方圆百里的亡魂从安息之地爬出,攻击三人,就算是大罗神仙在此也很难逃得出去。
走脚师傅不断挥动手中揜日剑,顷刻间整个小巷已经被从地底爬出的腐尸塞满。前有猛虎后有追兵,就连屋顶上都爬满了虎视眈眈的冤魂,三人根本无路可逃。
目之所及尽是数不尽的腐尸,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一股股令人作呕的恶臭。以前遇到险境白一生还有揜日剑能保护自己,但这一次真的是要赤手空拳和这些腐尸怨灵拼个你死我活了。白一生和秦无忧还尚能抵抗,木木却根本无法和腐尸抗衡。
“啊!”木木惊叫一声,他慌乱之中竟踩到了泥土中探出来的一只骷髅头的口中。骷髅头一口死死咬在他脚踝上,血霎时间流了出来。木木痛的缩成一团,白一生急忙挥剑过去,可早已磕碰出了无数裂口的桃木剑竟在劈到骷髅头上的一瞬间,断了!
咔嚓一声,桃木剑的剑锋折断,白一生的心也跟着一瞬间凉了半截。失去武器的白一生犹如折断了尖牙的猛虎,再无还击之力。
“嘿嘿,没了揜日剑你不过也是废物一个……”站在屋顶俯瞰着这一切的走脚师傅狞笑着,阴惨的笑声和周围腐尸的哀嚎声融汇成一柄尖刀,不断撞击着白一生的心脏。此情此景,像极了当年白一生眼睁睁看着爷爷被三十三具女童尸围住时。那时的他也是这样无力……
慌乱、惊惧、无所依靠,这些情绪一瞬间将白一生的内心填满。一时间腐尸和走脚师傅都消失不见,白一生只看到自己陷入一片空白之中,偌大的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站在原地。
“白一生!你在搞什么,振作一点!”秦无忧吃力的抵挡着不断扑过来的腐尸,他们三人本背对背站着,如今木木倒下白一生又呆愣在原地,秦无忧只得一个人和群尸抗衡,分外的吃力。“不就是一把剑而已,难道你这些年都是靠着一把剑活着么!”
放空状态下的白一生听到这话,不禁觉得耳熟。猛然间,林潼的声音在白一生的耳畔响起:“惊澜所注重的并不是剑招,甚至你手中用的是不是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对剑气的控制……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像你那样乱用蛮力,无论再过多少年,都无法练出剑气!在教你赶尸第一功的时候我便告诉过你,要用你的心去感受……”
这些话都是林潼在教自己御剑的时候说过的,只是当时的白一生有揜日这样的神器在手,锋芒太盛根本没有想过认真磨练剑气。如今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