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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转生
棺材里的人软软的垂在程乾背上,身上一身厚重的白衫,他的发间系着的丝带垂下,随着程乾的步子一抖一抖的,程乾能够感觉到丝带划过皮肤带来的轻微触感,却并不像常人一样因丝带的接触产生酥麻的感觉。(..) . . 出口就在眼前了,程乾的力气也已经到了强**之末。从腿上升起一种沉重的感觉,好像整个身体里都灌满了铅。随着程乾向洞口挪步,他背上那人身上的衣物在迅速的皱起来,本来蓬松的长袍变成干瘪如蛛的白色纤维,零零散散的挂在他身上。不过程乾并不很担心,他手里扣着背上死尸的手腕儿,它的身体并没有像衣裳一样迅速老化,还像在洞里一样保持着鲜活。两人越走越远,就在离洞口只有不到几百米距离的时候,程乾突然听到身后有一声轻微的卡拉声,像是石壁断裂的声音。再走几步,这种卡拉声再次响起,比起之前更大了些声音也更长了些。程乾留心听了一下,这声音很闷,应该是从地下传出来的。其实在鬼洞主人离开水晶棺材的那个瞬间,地面就开始变化了,最先枯萎的是那些明艳的花儿,随后从那块巨大空间的中间开始崩塌,下沉。很快的,格拉格拉的声音练成了一片,声音的来源也离程乾越来越近了,程乾回过头看了一下,借着火把的光他看到身后的鬼洞正在塌陷,地面像是一口幽深而硕大的古井,深不见底,几乎要将整个地面吞噬下去。地陷周围裂出无数龟裂的裂痕,程乾垂下眼,透过裂痕隐约看到裂缝下面并不是空的,从一道道巴掌宽的缝隙里隐约可以窥见无数灰白色的尸体,它们已经和整个鬼洞融为了一体,随着地面一起土崩瓦解。地面塌陷的速度越来越快,老实说,这鬼洞主人的怪异程度已经远远超出程乾的预料,不过他也并没有惊讶。这世上奇怪的,他没有见过的东西不知有多少,存在即合理,一个鬼洞和一具尸体又有什么值得惊讶的。拖着尸体,程乾还是不慌不忙的朝外走着,如果说鬼洞是为了保护棺材里的这个人而存在的东西,那么只要它还留在洞里一秒,这洞就不可能完全崩塌。果然,在程乾悠哉走出洞口又跨出了几步后,他才听到身后的一声轰鸣,鬼洞完全塌陷了。程乾随手抛出一只铁莲花,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而是为了看看鬼洞塌陷下去的地陷究竟有多深。然而铁莲花抛出了很久,久到令程乾有些毛骨悚然了,都没有传来一声回响。程乾没有再等下去,他跨上了拴在洞口的那匹马,常年的岁月已经让他遗失了好奇心,现下他只打算远远的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然后让白一生活过来。马儿一直焦躁不安的挣扎着,拴着它的树干都被缰绳磨掉了厚厚的一层树皮。此时看到主人回来,马儿本该安定下来,但它却更加惊慌的向后退。有些方面,畜生比人更加敏感。它感觉到那洞和程乾身后的东西都非善类,想要挣扎却又躲不开,只能在程乾的牵制下驮着他和那具尸体奔跑在山林间。马跑不了几步就想撩蹄子,若非程乾死死拉住缰绳,早就被颠到马下了。就这样可怜的马驮着两人走走停停的跑了足有半天的功夫,终于在第二天黎明时分赶到了见到时妖的地方。程乾下了马,松开缰绳,马儿一溜烟逃了出去。马蹄的声音惊醒了睡在一旁的小夏,她揉着眼睛坐起身,低低的说了句:“天亮了。”天亮了,距离程乾的离开已经过了一天**。时妖曾说他的法术还能够保存白一生的魂魄两天两夜,既然尸体已经寻到,只消等它回到这里施术救人就好。程乾将尸体安置在树下,随手摘了些树叶将它盖住。做完这一切,又累又困的程乾再也抵抗不了满身的疲惫,随便找了棵树就倒下来休息。程乾撑开了自己的黑伞,遮住透过树叶零星散落下来的光斑,闭上眼睛养神。他睡的并不是很熟,时时刻刻都在聆听着周围的动静,等待时妖回来。然而眼看着太阳在天边划过一道耀眼的弧线,就要沉到山的那头了,时妖还是没有回来。觅食归来的阿蓝吐出十几个野果子给小夏,填饱肚子后小丫头脆生生的问了一句:“一生哥哥呢?”程乾随手拿过一只果子咬了一口,含含糊糊的说:“明天你就能见到他了。”小夏还想再问些什么,阿蓝轻轻缠住了她,将小丫头环在自己的身体中央。山里的晚上那样的冷,一阵阵山风吹过好像刀子一样割在人脸上。缺了角的月牙镰刀一般挂在天上,清冷的月光洒下来,白一生留在地上的那一片血还像鲜血一样静静的滩在那里,在月光的映衬下发出阿蓝挡住了大部分风,他的身体蜷的恰到好处,一圈圈盘起的蛇身既挡住了小缨子的视线又不至于紧的让她喘不过气。小缨子明白阿蓝的用意,既然它不让看自己索性乖乖睡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程乾开始有些不安,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白一生的魂魄可就不完整了,他要是魂飞魄散了,自己这么多天的努力和林万步的死不就都白废了吗?程乾又急又恼的在树下走来走去,又过了足有一个时辰,夜色已经浓到极致。当天黑到极致,很快就会重新变亮。程乾知道此时已经接近黎明。就在他即将绝望之际,怀中的罗盘突然一颤。程乾掏出罗盘,只见手中罗盘的指针疯狂的颤动着,指针遥指山下,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上来了。程乾一手持着罗盘,一手将黑伞一收,伞面贴合在伞骨周围如同一支硕大的矛,伞尖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