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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生本还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听了这句话立即清醒过来,瞪着溜圆的眼问:“你说什么?!”豆芽菜哭丧着脸又说了一遍,吴阿良的离开白一生还尚能理解,但小夏这孩子没理由自己跑进树林里!“怎么没的,不是让你看紧了他吗!”
豆芽菜心里有点儿委屈,但自知理亏瘪了瘪嘴没说话——白一生和林万步出了地洞就开始睡,他们倒是睡安逸了,殊不知昨儿晚上白一生吴阿良一宿没回去,小夏闹着要找他们豆芽菜寻了大半夜才找到这个洞。他附在人身上施展不了术法,离了人身久了这具肉身就会死亡。
他怕吓坏小夏,少不了在寻找白一生和维持肉身之间来回奔波,一个晚上的功夫不断在人鬼之间转换累的不行。
这好不容易寻到了白一生,守了大半夜等天明时分白一生也平安出来了,还拖出了个林万步。一群人都不再提心吊胆,纷纷呼呼大睡,只有豆芽菜被赋予了看守吴阿良的职责,在几个大汉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撑着眼皮儿打量着一动不动的吴阿良。
这样过了几个时辰,豆芽菜实在忍不住,他推醒小夏让她随自己一起爬到树上,这才放心大胆的睡了。豆芽菜原以为就算吴阿良彻底尸化,也没法上树抓小夏,至于树底下的白一生林万步两人赖以为生的就是和鬼神打交道的本事,哪儿会制不住一个刚刚成尸的吴阿良。
更何况自跟了白一生之后豆芽菜俨然成了端茶递水打下手的小跟班儿,虽然他深明大义的明白自己的命是当初白一生一句话救下来的,不过小孩子心性难免少不了有点儿脾气闹点儿别扭,让吴阿良去啃两口白一生他也是乐意之至的,反正白一生不会死。
这样想着豆芽菜也就睡了个心安理得,谁知道一觉醒来竟然发现本该在自己身边儿的小夏不翼而飞,吴阿良也不见了,地上空余几根烂掉的绳索。他立即急出来一身冷汗,滑下树出了躯壳在周围寻了一番,却觉得这方圆百里一点儿活人气息都没有。
豆芽菜心知不妙,慌忙叫醒白一生,带着哭腔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又惊醒了睡在一旁的林万步。林万步冷哼了一句:“我早说过,他已经不是人了,肯定把那小姑娘抓走了嚼骨吞肉了。赶紧找着了把他杀了,否则不知道还得害死多少人。”
豆芽菜一脸可怜巴巴欲哭无泪的模样白一生也不好再说什么,此时小夏的失踪和吴阿良的尸变令他心里烦躁不已,加上林万步又引的他想起了惑月,一腔邪火和剜心一样的痛刚好没出发泄,化作两个字劈头盖脸的朝林万步喷去:“放屁!”
骂完,白一生霍的从地上跳起来,握紧揜日就一头扎进了林子里。
他们从地里出来的时候是清晨,睡了大半天后此时已是黄昏,白一生顺着折断的树枝和被踩的歪七扭八的草皮飞快的跑着,可直到他在密密麻麻的深山老林里寻的疲惫不堪精疲力竭了,也没寻到吴阿良和小夏。白一生许久没有吃东西,连口水都没喝只觉得口干的要命嗓子里要冒火了。
“白一生,先回去吧……”豆芽菜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白一生没好气的一回头正对上豆芽菜漂浮在半空的一张脸。“林万步说,吴阿良回回来找我们的。”白一生一皱眉:“什么?”
“他没吃小夏,不然小夏会化鬼,我没感觉到这林子里有丝毫的鬼气。”豆芽菜说道:“林万步说他已经失了意识,到了晚上会彻底尸化,到时候肯定会来找方圆百里唯一的几个活人——也就是我们,只消守株待兔就好了。”
白一生也没了法子,只能听林万步的悻悻回到了那个地洞旁边。婴灵附上豆芽菜的身子,从包裹里掏了点儿吃食和水给白一生。白一生没滋没味儿的吃了两口,抬头看了眼天已经差不多全黑了,树叶遮天蔽日的林子里早已成了乌漆嘛黑的一片,饶是白一生的阴眼也看不了多远。
林万步已经吃过了东西,此时正在把一枚枚的铜钱穿到他腰上系着的一根白色软绳上。那绳子在朦胧的月光下微微发亮,白一生眯起眼仔细一看,那像是条银子打造的蛇骨链,这链子足有小拇指粗,大约两三米长,中间儿略粗两边儿逐渐变细,最末端有手指长的两节儿是钉子状,闪着寒光锐利无比。
“这是什么?”白一生低声问。他感觉刚刚冲林万步发了邪火儿有点儿不好意思,出言示好。林万步也很给白一生台阶下:“五帝钱你肯定认识啊,至于这银鞭子嘛,这是我半年前和一伙儿人下斗,在地下遇见了个难缠的东西,把大部分人都祸害死了,只剩我和个有点儿道行的老头儿爬出来。
老头儿就剩半条命了,肺管子都露在外面儿了还瘫在地上呼哧呼哧的直喘气,我瞅着他活受罪索性送他上了西天,这玩意儿就是我从他身上得来的,对付僵尸比墨线管用。”
白一生一听又有些着急,怕林万步真的把吴阿良给搞死,只是刚刚和林万步言和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林万步将铜钱穿好,抬眼儿撇了眼白一生,从鼻子里冷哼一声:“甭废话了,我不会弄死他的!”
白一生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不好意思的冲林万步嘿嘿一笑,还想再搭讪时豆芽菜突然几下爬上了树,与此同时白一生和林万步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儿。林中阴风一动,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白一生的眼睛紧紧追着林中晃动的虚影,虚影大部分时间隐匿在树叶之下,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