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的话,连子心不是不感动的。
看这么厚厚的一本,至少也有几百种器皿了,从收集到插画到配字到装订,都是细腻精致的,纯粹手工,制作之人的用心程度可见一斑。
而且他竟然能想到器皿与菜肴之间的这种联系,可见他其实是一个挺有内涵与心思细腻的人呢。
她忽然觉得这书有些烫手,这份心意太珍贵,毕竟自己与他也不算特别熟呢……
“有用,当然有用的。不过,公子花了很多时间吧?”
“几天而已,不算什么。那你喜欢吗?”
“很喜欢。”
“喜欢便好!”元三公子忐忑的心放了下来。
“只是,我好像不能收罢?”连子心犹豫了下。
“为何不能收?虽然这不值什么钱……”元三公子又急了。
“这东西在子心看来,价值千金。”
“嘿嘿,那不就成了?收下吧,反正这东西给别人也没用处,若你不要,那我也只能扔了。”
“哎,好罢。那子心谢谢公子的心意了。”
连子心还是收下了,其实作为一个厨师,也并非就要了解认识这些器皿,但他说的也是有理的,好看的合适的器皿能为菜加一些分,一个好的厨师,在每一个细节上都要力求完美。
见她终于收下,元三公子很开心,可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咧着嘴一个劲地傻乐。
连子心见他的样子,不禁莞尔,将书用锦布重新包好,再换了一种栗子红茶,冲泡好,给他斟上。忽想起什么,笑道:“公子的字倒真是好看,今儿一天内,拜读了两回呢。”
元三公子一边品茶一边嘚瑟:“那是自然,爷的字不敢比大家,可比起你来,那绝对绰绰有余啊。”
“子心的字哪儿敢与您相比呢,不仅是字,文采亦不及您的十之一二呢。”
“哈哈爷知道了,你一定是拜倒在爷那诗词之下了!”
“子心拜不拜倒可不重要,重要的还是收词之人拜倒吧?不过我三姐姐是真的很开心呢。”
“你三姐姐……与你三姐姐何干?”元三公子终于听出不对头。
“嗯?怎的不相干?三姐姐不是收词之人吗?”连子心俏皮地眨眨眼,“其实三姐姐早对公子芳心暗许了,您用不着贿赂我。而且其实,我跟三姐姐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或许帮不上您什么忙。”
元三公子呆了良久,一脸“你逗我玩儿呢”的表情。
“蕙质兰心,素巧手。上元花灯邀卿走。月上柳梢,星子现。宝马香车品珍馐。”
“盛市庙会,人约黄昏后。”
听得他幽幽念出来,连子心不由好笑:“您不用念,三姐姐给我看过,您文采特好!”
“她给你看过?”
“是啊!不过真是对不住,今晚我打搅了您的良辰美景啊,公子,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不知道为何,元三公子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待会我们分开走可好?要是被三姐姐看到我俩在一块,会误会的。”
元三公子不说话,脸色变得更阴沉了……
连子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埋头喝茶。
忽然觉得一股浓烈的酒气靠近,继而胳膊被什么攥住了。
“小姑娘,可否给爷一杯茶喝啊?”
转头一看,竟是两三个公子哥,酒气熏人,面色不正常的红,一脸奸笑。
一看就是喝醉了酒的登徒浪子。
她试图把胳膊抽出来,冷冷道:“对不起,我不是卖茶的,请放开,别动手动脚的。”
那公子哥哪是她说放就放的,见她这般抵抗,他更来了兴致,手攥得愈发紧了:“哟哟小姑娘,性子挺冷的啊,可是爷偏生喜欢你这种冷美人怎么办啊?”
另一个公子哥坏笑道:“小娘们看起来还挺小的,绝对是个雏儿啊!小娘们,今晚陪我们爷几个喝几杯如何?我们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话落,其余几人也都哈哈地浪笑起来。
连子心眼睛里一片寒霜,正想做什么的时候,一声怒喝传来。
“放开你们的脏手!”
抬头望去,正是元三公子,他定定地看着连子心胳膊上那只手,眼睛里似乎要冒出火来。
“哟,小娘们还有护花使者?”
“切,你是什么人?哥们看上的人就要定了,你竟敢跟哥几个过不去?”
“也不打听打听咱是什么人,敢管闲事,活得不耐烦了?!”
第四个还没来得及打嘴炮,就见元三公子拔出一把骨扇,“咻”的一声,连子心只觉得眼前一花,耳畔掠过一丝凉风,就听那个登徒浪子一声惨叫,松开了她的胳膊。
元三公子将连子心护在身后,那把打中了登徒子的骨扇不知怎么的竟已经回到了他手上。
登徒子揉着被打中的手背,又痛又怒地骂:“你娘的王八犊子,竟敢打爷!”
元三公子厉喝:“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操,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另外几个也是一脸凶相地骂骂咧咧,但刚才的那一下子让他们感觉这人可能还有两下子,所以也不敢贸然上前去找打。
元三公子笑:“你们是什么人关我何事?当街欺负良家女子,就算天王老子本公子也照打不误!”
“靠,你黄毛小子别太张狂!”
“哥几个,给老子上,老子就不信收拾不了他!”
就在冲突要进一步加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