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其他人抓起来,不得坏我好事,如果你们敢轻举妄动,那时候,恐怕连他的性命也不保。”说着,调戏似的,伸出食指,在卫骄脸上滑了一下。卫骄低头沉默,脸上火辣辣的,宛若白瑶儿在这么多人面前狠狠抽了他一巴掌似的。
冷眼看着其他人被带了下去,白瑶儿亲昵的环着卫骄的手臂,笑靥如花。
“白姑娘……”
“现在你应该唤我娘子。”打断了卫骄的话,一点也没有姑娘家的矜持,娇羞,这句话脱口而出。
卫骄的身形晃了一下,对于白瑶儿这么亲近的动作不禁从心里感到抵触,却也无可奈何。
勉强的勾了笑,极为不自然:“我还未休了文静就这样唤你娘子未免对你不公平,所以还是……”
“这好办,现在就去写休书。”再一次打断了卫骄的话,拽着他就往回走。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安静的闭着双眼的文静,心中如穿孔般疼痛,滴着鲜血。
笔墨纸砚摆在眼前,望着空白的纸张,双臂如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法伸手提笔。
“世人皆知俊王爷写着一手好字,如今终于可以一饱眼福了。”白瑶儿说的高兴,卫骄心中却无比沉重。
纵然他的书法再好又有何用?现在却要写下这痛心疾首的丑陋休书,断去他和文静的夫妻情分。
第一次抬手去拿笔,却在半路折返,无力的垂下双手。经过一番内心挣扎,揉搓的手再次缓缓伸出,却再即将碰到笔的时候收回了指头,握拳。
见卫骄迟迟不肯提笔,白瑶儿沉了脸色,“好心”地提醒卫骄:“俊王爷,你若不赶快的话,你的心上人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平放的双手用力的捏着膝盖,指节发白。
猛的起身,身下的椅子被他的冲击力推向身后,发出一声刺耳的动静。
扶在桌子上的手拿起毛笔,挥毫而书,行云流水,酣畅淋漓,一气呵成。伴随着最后一个字的收尾,自始至终咬着唇的卫骄从嘴角滴下一滴鲜血,在纸上晕染开来,染红了休书两个字……
和她初识到成亲到现在,一路坎坷,重重误会却没有让两个人的情感冷却。苦心经营,原本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却没曾想到,其实是又掀波澜。
不像传统的休书那样一整个篇幅写成,而是在纸张中间,工整的书写着一首诗,七言绝句。每一句古诗第一个字连起来,便是文静我永远爱你。
卫骄最后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出内心深处,无法抑制的深爱。这颗心,永远属于你。
眼坚的白瑶儿自然也发现了,瞪着的眼睛似要将卫骄生吞活剥了似的,一把抢过桌上的休书撕了个粉碎,一把扔在卫骄的脸上,房间内下起了小小的白雪,洋洒飘落。
“重写!”带着命令的口吻喝道。响亮的嗓门震的耳膜有些发疼。
抿唇,锁眉,卫骄一个急转盯着白瑶儿,眼眶通红,眼球周围被红色的血丝像藤蔓一样紧紧的缠绕着,充血的双眸pēn_shè着火焰,最大的盛怒便是这样,无声的,却能撕毁一切的力量。
“白瑶儿!”苍老的声音从房门外响起,惊天的拐杖砸在地上的声音让白瑶儿不禁浑身一颤,一张小脸吓的惨白。
房门“嗵”的一声被无形的力道踹开,白瑶儿扭头看去,张岚,平一,宁梅三个人站在怒发冲冠的先贤身后,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你还觉得自己犯的错不够大是吧?先是谋害人性命,现在又要拆散人家夫妻,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太让我失望了,白废了我这么多年含薪如苦的教育。今天我要为迷雾村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