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莫枫只顾着给陈冬年说话,压根不搭理自己,王清源到哪去不是众星拱月,什么时候受过如此冷落,感觉受到羞辱的他怒极反笑,盯着莫枫说道:“嘿嘿,年轻人未免也太狂妄了,今天老头子我便向你请教一下此病的解法。”
“你以为这些伤者只是单纯的败血症吗?”莫枫气不过王清源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说话也开始变得尖锐起来。
自从莫枫晋升至先天境后,他感觉整个人仿佛都发生了变化,特别是心态,对于世间人情礼节不再拘拟一格,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也不再象从前那样顾虑重重,所以,王清源身上那种令得陈冬年和江航战战兢兢的气势对莫枫却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笑话,不是败坏症还是什么,无论是生化检查还是影像都证明这是由革兰氏阴性杆菌引起的败血症,铁证如山,难道你还能推翻不成。”
王清源好多年没有动怒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特别讨厌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越说越激动,“年轻人想出名可以理解,但是明明无知还哗众取宠的话,那就成了笑话。”
“既然是败血症,那患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莫枫没想到这老头说话这么刻薄,气不过的他遂也把声音提高了几分。
“……”当莫枫砸出这个问题后,全场顿时陷入一片死寂,王清源嘴巴张了好几张,硬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余下的其他人更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关于这次十二名伤者到底是不是败血症一事,从来没有人怀疑过,毕竟证据太过确凿了,以至于在常规疗法对患者起不到任何效果时,他们也没有反思过先前诊断和思路是不是错了,而是怀疑是不是又出现了新型败血症。治疗手法仍然没有脱离败血症的传统疗法,只是在用药上略有些加减。
“莫大夫,如果不是败血症,那会是什么?”当众人还在思考莫枫的话时。陈冬年一把拉住莫枫的胳膊,一脸激动的冲莫枫问道。
陈冬年不是医生,所以他不会去思索莫枫的问题,而是直接向莫枫发问,陈冬年之所以这么激动。因为他突然间想到了在治疗那三十多个孩子以及悦龙饭庄老饭秦佑天时都曾是这样的表情,而后来许多专家束手无策的顽症却被他手到病除。
而这一次既然莫枫提出了这个问题,说明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如果莫枫把这些伤者全部治愈,陈冬年就等于逃过了一劫,先不说王清源没有理由再给他小鞋穿,最重要的是不用再承担这次重大事故的责任。
当陈冬年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在场的包括江航在内的所有人民医院的医生皆把目光投向了莫枫,即便是一脸怒气的王清源也把头悄悄的往这边扭了几分,脸上依旧满是不屑的表情。
“坏血疽!”看着一脸期待的陈冬年。莫枫凝声说道。
莫枫话音刚落,王清源先是面色一变,随即不屑的冷哼道:“哼哼,笑话!”
不只是王清源,就连在场的其他血液病专家也皆望着莫枫摇头不止,心道这小子不是胡说八道吗?若真是坏血疽的话这此伤者可以直接送火葬场了,因为直至今天西医对于这种传染病都没有什么办法。
不怪这些专家们对莫枫的判断嗤之以鼻,凡是对血液病有研究的人都会记得十年前非洲那场大灾,一种名为多兰球菌的病菌在短短一个月内使得三千人患了坏血疽,其中两千五百人死于非命。死亡率高达百分之八十,原因是他们所饮用的那条河流里出现了多兰球菌。
多兰球菌一般会通过三种途径进入人体,消化道、血液以及皮肤粘膜,得了坏血疽的患者所体现出来的症状跟败血症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的就是坏血疽的症状很特异,如果翻开患者已经脓化的伤口,会看到腐烂的腠理层呈淡紫色,那是多兰球菌特有的颜色,莫枫就是通过这个特征无意间发现的。
多兰球菌的特别之处就是普通的生化和影像检查并无法发现它的存在,必须通过特殊的培养基才能培养出来。
对于莫枫所说的这些伤者感染了坏血疽一事。王清源压根连想都不想就直接给排除了,因为多兰球菌除了在非洲出现过外,在世界上其他地方并没有发现它的踪迹。
更重要的是多兰球菌离开人体后存活时间极短,只有半小时,即便是坐火箭也不可能在半小时之内到达华夏,而它作用于人体时所迅速产生的高热和严重不适感更是根本不可能通过机场的安检,因此王清源才不考虑。
“爱信不信。”人家不甩自己,自己也不必要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何况中医正是风雨飘摇之际,莫枫对这些憋着劲把中医往火坑里推的所谓西医权威自然也不感冒,扔下一句话后,遂不再理会被气得浑身直哆嗦的王清源,扭头对一旁的江航说道:“江院长,我急需四盒板兰根针剂!”
“这……”江航一脸的为难,看看王清源又瞅瞅陈冬年,搓着手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现在的他夹在中间那叫一个煎熬,两边都得罪不起呀。
“江院长,给他!”王清源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脾气本来就不好的他咆哮着冲江航说道:“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救人的!”
人命关天,莫枫也没有时间去和一个老头子治气,接过一个护士递过来的四盒板兰根针剂,稍作消毒后,便又走进了重症监护病房。
就在莫枫刚刚走进监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