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看着血肉模糊的双手,一张脸顿时扭曲,撕裂的剧痛,一波连着一波的侵袭着他的心神,堂堂炼息四重的修炼者,凶悍的气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崩解。尤其是看到秦河近在咫尺的脸,整个人都哆嗦起来,噗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
张开嘴,正要求饶的时候。
秦河捏住的长索,反卷过来,兜在他的脖颈上面,咔嚓一声闷响,颈骨粉碎,偌大的尸身,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此人一死,秦河积蓄的气势,瞬间崩解。说到底,他只有炼息三重中期的修为,和两尊炼息四重的修炼者战斗,损耗的真气,非常惊人。眼下丹田中储存的真气,不足一成。
秦河出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
正此时,院墙的外面,传来阵阵沉闷的脚步声,轰隆一声,院门被人暴力撞开,从外面冲进来几个人。当先一位黑袍中年人,锋利的眼睛,盯在秦河的身上,脸上的神情很诡异。
跟在他后面的三个人,眼见院落中鲜血淋漓,断肢残臂,横陈的尸身,吓的脸,嗖的白了。
其中更有胆小的,哇的一声,冲到墙角,吐了起来。
秦河当即一喜,道:“长老,你来的正好……”
当先的黑袍中年人,是刑法堂的长老杨立宗,和他一起的,都是刑法堂的执事。毕竟刑法堂不比藏,执事的人数也要多出许多。秦河看到他之所以高兴,只是因为此人是天河馆的刑法堂的长老,应该是公允的。
却不想,杨立宗粗暴的打断他的话,两道浓眉皱成一团,狰狞的看着秦河,道:“秦河,身为天河馆弟子,如此嗜杀,如此凶残,明目张胆的在天河馆杀了这么多人,真是目无王法了!来人,给本长老将这个狂徒拿下,押送刑法堂!”
紧跟着杨立宗的两位,冲了出来,一人手中拿着一条锁链,哗啦啦,金铁交击的声音,在这个夜空,极为刺耳。
秦河目光在这些人的身上转动,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真是想不到,堂堂天河馆的刑法堂长老,居然也被姓李的收买了!”
杨立宗面肌狠狠的跳动,目光阴鸷,怒斥道:“胡言乱语!还敢污蔑本长老,现在本长老要告你诽谤,秦河,现在两罪并罚,哼,先到刑法堂,凉快几个月吧。”
这时,那两个人已经冲到秦河的身边。
另外那个呕吐的人,也铁青着脸,走了过来。
三个人,将秦河困在中间。
秦河的手,紧紧的抓在剑柄上,脑海中念头迭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从他的心中爆发,等了两年,就等着明天的终极考核,为什么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剥夺他向上的机会。
不服!
咔咔,抓在剑柄上的手劲,越来越大,一股凶悍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
围住他的三个人,面色都是一变,情不自禁的后退几步。不是他们不够强,只是秦河的气势更强。
秦河的神色渐冷,一颗疯狂的种子,已然在他的心里,种下了,只差最后一点养分,就能破土而出,继而茁壮成长。
“秦河,你想要暴力反抗?”杨立宗也是眼皮子乱跳,死死的盯着秦河。
他又抓到了秦河的一条罪名,心中冷笑,数罪并罚,就算把这小子弄死,也不是什么问题了。
他这么轻松,和他一起的人却没有这么轻松,因为他们直面秦河,万一秦河爆发,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满地的尸骸,足以证明,秦河拥有何等手段。
院落中,一时寂静!
只有几个人粗重的喘息声,压抑的气氛,四面八方的扩散。
天地间的黑暗,更见浓重了一些,明月被乌云遮去,游散在虚空中的光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秦河从地上站起。
围住他的三个人,额头上全都是冷汗,死死的盯着秦河,纷纷说了起来:“秦河,你不要乱来!”
“千万不要乱来,快把手中的剑放下!”
“是啊,这只是刑法堂的正常问询,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又有一人说了起来。
杨立宗气炸了肺,他需要秦河暴力反抗的证据,如此才能将秦河的罪名真正坐实,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他,可是他的三个下属,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如何不让他生气和愤怒。
其实他哪里知道,他的三个下属,现在的心理阴暗面积。
就在这时,又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当先那人正是藏的黑袍老者,跟着他的是魏执事。
黑袍老者似笑非笑的看着杨立宗,道:“杨长老好大的威风,怎么,天河馆的刑法堂什么时候沦为你私人的了?公器私用,你好大的胆子。”
说到后面。
黑袍老者的舌尖迸发出一道惊雷,轰的围住秦河的三个人身形颤抖,手中锁链不受控制的跌落在地上。
就连杨立宗这尊修为达到炼息五重的长老,也是一脸惊骇,颤声道:“齐长老,你,你不要乱来,秦河在天河馆斗殴杀人不假吧?杨某,只是按照馆里的规矩办事,你可不要污蔑我!”
“污蔑还是没有污蔑,你心里清楚!你为什么来,因何而来,老朽也一清二楚,你不是说,秦河打架斗殴了吗,如果没有证据,不就没有这件事了吗。”说话间,黑袍老者突然走到地上的尸骸边上。
掌中一抹药粉落下。
噗!
这具尸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连同地上的血渍,也统统化作一蓬清水,渗入地上,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