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长相确实非凡。
阿凡提一身白衣,头上缠着大白巾,腰间别了一个酒葫芦,眼窝深陷,高鼻梁,皮肤紫褐色,耷拉着眼皮,着衣有些不修边幅,看起来就像是酒馆里常常烂醉如泥的汉子。
他的坐骑黑毛驴也耷拉着脑袋,好像酒醉了一般,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如此人物、如此毛驴搭配在一起,令人叫绝。
鸠摩鱼是一位番僧,长得牛高马大,但神气内敛,额头上隆起一颗肉球,显然道行高深,非常人能够比肩。
他盘膝坐在席上,双手结水瓶印置于两膝上,俨然一尊泥菩萨般闭目不动,令人觉得高深莫测。
“这两个家伙,看起来确实不简单。”
东方落雪心中暗忖,最终没有发一语。
不过,东方落雪不说话,并不代表中土这边就没有人站出来说话了。
“喂,你个西域的小娘们,长得倒是挺标致,可怎么一开口就好大一股口臭呢?该不是吃你们西域的大蒜吃多了吧?”
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
说话之人白衣飘飘,不是马小英又是谁?
他这话说得,让中土这边的人都不禁为之失笑。
“你......你......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说本公主口臭?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玛瑙公主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说过,气得柳眉倒竖,美丽的双眼睁得老大瞪着马小英,像是能喷出火来。
“本公子是活腻了,不过也不想被你的口臭给熏死。所以,麻烦你,求求你,尊贵的玛瑙公主,请你说话的时候千万不要正对着我,好不好?”
马小英一脸“请手下留情”的样子,不过,他的话却尖酸得叫中土这边的人心头大快。
“你你你......你个混账东西,竟敢调戏本公主,看我不打死你!呃,我玛瑙公主什么身份,出手打你这种下三烂,都嫌脏了我的手!阿毛,去,给我踢烂那小子的尿泡!”
玛瑙公主说着,伸脚就踢了阿凡提胯下那头毛驴一脚。
那头毛驴似乎听得懂人话般,它霍地睁眼,看了玛瑙公主一眼,然后又耷拉下眼皮,一副不爱理睬的样子,气得玛瑙公主直跺脚。
玛瑙公主拉了拉仍耷拉着眼皮浑似什么都没听到的阿凡提,娇声道:“阿凡提老师,这个阿毛又不听我的话了,你还不赶紧管教管教它!”
阿凡提这才睁开眼,在毛驴的头上拍了一记,骂道:“你个臭驴,没听到公主使唤吗?竟敢违令不遵,看我回去后不罚你拉磨十天十夜。”
那头毛驴霍地再次睁开眼睛,突然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鸣,然后闪电一般腾空跳起蹿了出去,扑向马小英这边,害得原本坐在它背上的阿凡提一跤摔在了地上。
阿凡提从地上坐起身来,火冒三丈,指着已飞蹿出去的毛驴“叽里咕噜”骂了一串脏话。
“丫的,叫一头驴来踢我?奶奶的,我马小英一世英名,和一头毛驴动武,也太掉身价了。六妹,快叫你的小贝替四哥我挡一阵。”
马小英见毛驴向他扑来,竟无耻地躲到了宁纤纤身后。
宁纤纤一笑,娇声喝道:“小贝,上!”
“扑哧哧”一阵扇翅声,一只白色仙鹤飞了出来,在空中发出一声尖唳,迎上了正飞扑过来的毛驴。
小贝到底是长翅膀的飞禽,要论在空中的能力,可比那头靠弹跳力逞能的毛驴强多了。
说时迟,那时快,小贝扑腾着双翅,再次尖唳一声,双爪一抓,尖喙啄拉,大力扔甩。
也怪那头毛驴一时大意,空中又借不了力,被小贝一抓拉、一扔甩,身子失去平衡,“砰”的一声被甩出去七八丈,落在斗兽场角斗圈子里摔了一个跟头,摔得浑身是泥。
“嗯昂”
毛驴发出一声痛叫,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竟人立而起,两只前蹄向着半空中飞翔的小贝不断比划,嘴里发出怪异的叫声,那样子,好像在叫嚣着这么一句话“丫的,你个臭鸟,飞在半空算什么本事?有种的就到地上来,老子不打得你满地找牙......不对,你们臭鸟是没有牙的......老子不打得你满地找毛不算好汉!奶奶的!”
或许,qín_shòu也有它们独特的交流方式,本来第一回合便得胜的小贝正得意洋洋地在半空中飞舞着炫耀自己胜利的荣光,这时看到下面的黑毛驴竟敢向它叫嚣,不由得怒了,尖唳一声俯冲而下,想要再次教训教训这头黑毛驴。
不过,黑毛驴这家伙显然在某些地方和马小英颇有相似之处,别看它之前叫嚣得挺凶,可当小贝俯冲下来时,它却立马前蹄着地,然后竟一哧溜在角斗圈子里飞跑起来。
四周的人看到这头毛驴竟如此不要脸,有大笑的,也有大为不齿的。
“阿凡提先生啊!你看阿毛,好不争气,真是气死我了!”
玛瑙公主看到黑毛驴这个衰样,不禁来气了,向阿凡提先生耍起公主脾气来。
阿凡提先生却好整以暇地说道:“公主,你切莫着急,凡事不能光看过程,得看结果,结果永远都比过程重要。你往下瞧吧,我家的阿毛可是很聪明的。”
玛瑙公主听了阿凡提这话,半信半疑,心里暗骂阿毛给西域武林丢脸。只是,不曾想,当她再次抬眼望向角斗圈子时,却突然转怒为喜,高兴得双手鼓掌,大叫了起来。
她究竟看到了什么,竟会突然之间如此惊喜?
其实,不只是玛瑙公主惊喜,所有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