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我早就料到了,所以,他们是女刊特邀嘉宾,不关我们事。”无良摊手,浅草瞳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就刚刚那架势,除非我们想让那群人拆了会场,否则也只好放行。我们要保持高洁的理性,不在不对的时间做对的事情。”拍了拍雏森娇小的肩膀,浅草瞳笑得一脸云淡风轻。
“……哦。”其实她也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既然浅草这样说了,那就不管了吧。不过六番队的队训这样用,朽木队长会同意么。
“队长们来得差不多了,雏森我们进场地吧,这里让他们看着就可以了。”
“恩,那接下了就拜托你们了。”正色望向五番和六番四名队员,雏森桃略略颔首。她和浅草早就分工好了,除了一起接待外,今晚她负责管理食物供应还有招待人手安排,而浅草则负责节目安排还有抽奖。
“请两位副队长放心,我们会看好这里的。”虽然浅草仍旧是副队暂代,但最近和她频繁接触负责活动布置的五六番队员已默认她是六番的副队长。
“ma,大家辛苦些,事关五六番的声誉,要仔细点哦。”朝队员们挥挥手,步入场地的两人即往不同方向瞬步而去。
凡是参加晚会或是活动的,自然是希望玩得尽兴开心,节目不沉闷无聊,拥有愉快的回忆。而负责安排活动的人,尽一切努力应该做到的,便是妥善安排活动中出现的意外,灵活控制活动进程,尽量带动现场气氛。
本次场地选在六番队舍后方一块带有一小片断层矮土坡的空旷草地,四周都用数层连线花灯围起,仅留一处出入口。考虑到参加人数过多,浅草瞳将场地分割成几区,队长级别的贵宾们为首区居于略高处,有固定桌席,处于观赏烟火和表演的最佳位置,下方是八字型形状排开的席位,各番前十席席官端坐正中最前有固定桌席,两旁及后侧则是没有位置限定的流水席,正前方是临时搭建的平台,用各式各样的精美花灯连成串排成一面美观的灯墙,兼做照明之用。负责招待的队员们将客人们引向既定位置,人们三三两两席地而坐,观赏着低空小型礼花,等待晚会开始。
浅草瞳在规定时间到后,便放了志波海燕特制的小型烟火,红色的焰火带着清脆的鸣声,映照整个夜空。
在远处负责放烟火的志波海燕收到信号,即刻让队员停止放烟火。负责看门的队员也关上会场大门,不再放人入场。四周装饰照明的灯火非常有秩序地渐渐熄灭,到了最后,连平台上的巨大的花灯帘幕也都渐渐暗下去,偌大场地之内,竟无半点火光。会场来宾有不少都开始窃窃私语,不知道主办方在玩什么把戏。
一声清脆的木板击声自台上响起,将众人注意力拉回,最右边一串花灯随着一个步上平台的身影迈出的第一步而亮起,仔细辨认,却是一名身着华衣的男子,侧身而立。
啪!啪!不疾不徐的行板再度扬起,幽远而古老,似乎带着沉淀繁华喧嚣的力量,让众人的心随着台上男子一步一灯明的沉稳举步,轻抬华袖,无可挑剔的姿态而渐渐平静下来,不由自主地看着台上男子。
略带哀怨的笛声扬起,和有些空灵行板同行,在灯火映照下男子的面容和衣着渐渐清晰,戴着半边面具遮住上半张脸的黑发男子随着乐声缓缓侧身,看似随意一甩衣袖,却令人有些惆怅的感觉,仿佛透过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便看到了那名男子那淡淡而无法排遣的愁思。
笛声愈发忧伤,似乎连渐渐急促的行板,都有着诉说这个故事的无奈。落步的彷徨,举手投足间那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毅然,随着男子舞姿渐繁,被紧紧牵引心绪的众人看着男子手中白色纸扇骤然摊开平举向前,灯火亦随着照亮整个平台,才发现台上左侧不知何时放置了一个两人高的桃花花蕾,笛声稍暗。
嘶啦!纸扇回收的响声让众人心稍一凛,行板随之渐慢,立于台中的男子低沉中带着珠玉般清亮的嗓音缓缓扬起,渐渐步向那朵枯败的桃花。
“未春花先败,独留枝凭风。
十年葬落英,不复得君颜。
执扇素孤身,会梦问归期。
煌煌度思夜,生死何两隔。”
墨玉静静看着台上那名男子隐忍悲痛步向那株尚未完全绽放便已枯败的桃花,仿佛回到那一年的春天,眼睑缓缓下阖。
假若,一切回到最初,是否仍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台下有人惊喜地喊了一声,朽木白哉这才发现台上花蕾渐渐在男子悼思中绽放,一袭白衣女子含笑向男子颔首示意。温婉如月华,一如很多年前那新雪般温柔的女子,不过暖眼一瞬,便消融于掌心,留下默默消耗生命热度的微凉。
“风起岂无信,聚散自有缘。
既得生逢君,何叹花期短。”
人的际遇是件很微妙的事情,不管自身拥有何等荣誉或是力量,你永远无法知道你下一刻会遇到什么样的人,那个人又会带给你人生怎样的影响。
心,从来都不是属于自身的。只有遇到值得托付的人,才会感觉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