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妹?是你,真巧!”
京城一家装潢高档的成衣铺中,沛怜正穿着店中新裁好的衣裙。夏蔷刚进店便看见了出类拔萃的她。
沛怜也看见了夏蔷,脸上浮起微笑,“蔷姐姐也来购置衣裳?”
“不是,我来取前几日订做的裙子。怜儿这一身真是好看!”
眼前的沛怜似弱柳扶风,妆容半点,似柳絮一般轻柔的女子。
“姐姐谬赞了。”,沛怜娇美的脸上染上红霞,腼腆地回答。
“怜妹是否在为五日后的百花宴做准备?心仪哪家公子啊?”,夏蔷靠近她,问着女儿家的心事。
沛怜的心思被点破,也不做反驳,扭捏地说:“…王爷。”
夏蔷顿时怔住,脸上的笑容僵硬,不自然地说:“是吗?呵呵,没想到你心仪的是他。”
害羞的沛怜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只是轻轻点头,应证了夏蔷的猜想。
“夏小姐,您在这儿啊!您的衣裳我给你做好了,这就拿给您。”
身后传来店铺老板热忱的声音,夏蔷勉强稳住身形,笑看着沛怜,“王爷好啊,不错,不错……”
然后,不打一声照顾便匆匆离去,连衣裳都忘了拿。
沛怜看着突然有些不正常的夏蔷,满眼疑惑。
“诶,夏小姐呢?”
老板将包好的衣裳拿出来,却已不见夏蔷的身影。
“老板,让我拿给她。”
见此,沛怜让身边的丫鬟拿钱给了老板,准备待会儿把夏蔷做好的衣服送到夏府去。
···
卧玉殿,屋顶上响起动静,两个黑影鬼鬼祟祟地穿行在屋顶。一个身形稍小的身影走在前面,另一个高大的人则走走停停。
“这样不好,公主。”
“你要是再叫公主,就别跟着我了。”
“是,公,小,小姐。”,黑大个一脸不情愿。
“小姐,我们已经走了这么久,为何还没找到大公——大小姐。”
在小个子的瞪视下,黑大个立马改口。
“我怎么知道?这大周的宫殿房屋一间挨着一间,找得晕头转向的。”
“要不我们回去,说不定王——你阿哥已经发现你溜出来了。”,黑大个面色担忧。
“不会的!再说就算发现了,也有阿姐给我挡住!诶,你——”
“有人!”,黑大个捂住小个子的嘴,示意她往下看。
一队宫女走进了殿中,两人听到说话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对视一眼,立马趴在屋顶上,揭开几块瓦片。
“贵妃娘娘,这是皇上赐给您的烟云软纱和呈贡的螺子黛。”
一名领队的宫女向拓跋戚娴恭敬地一一汇报。
“皇上不过来吗?”
“奴婢不知。”
拓跋戚娴脸上涌现出失落,“替我谢过皇上,你们退下。”
“是,奴婢告退。”
一行宫女将手中物放好,又依次退了出去。殿门合上,只余拓跋戚娴一人坐着,望着那些赏赐的东西发呆。
“阿姐!”
屋顶上的小个子看清了屋中人正是她趁夜寻找的拓跋戚娴,欣喜地喊出了声。大个子只是无奈地看着毫无警惕意识的她。
屋里的拓跋戚娴恍惚间好像听到映襄的声音,忙起身查看。
“阿姐!我在这里,我在这,啊!”
拓跋映襄喜形于色地喊着突然手一按空,整个人倒着落下。大个子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脚,然后腾空而下,将映襄抱住,稳稳落地。
拓跋映襄看着这瞬息万变的一幕,愣怔在场。
映襄拭去额边的虚汗,敏捷地从大个子身上跃下。
“阿姐!阿姐,我终于找到你了!”,激动地一把抱住眼前晃神的戚娴,映襄脸上是深深的喜色。
“映襄?谓信?你们怎么到大周来了?”
反应过来的戚娴看着本该在朔北的两人,不解地问。
“…这个,公主,映襄很想你。”
见映襄没有回答的想法,谓信在戚娴怀疑的目光中道出了有些虚假的实情。
“真的吗?”
戚娴将紧紧抱着她的映襄拉开,映襄只得面对着她,“嗯,当然是真的!自从阿姐离开了朔北,我每天都食不下咽、茶饭不思、废寝忘食、独看春去秋——”
“现在我不相信了。”
“阿姐,你怎么——”
“闭嘴,快回去。贺谚要是知道你偷偷跑出来,还带走他一员大将,指不定关你几天。”
“阿姐,你赶我走?”,映襄眼里突然闪烁泪花,夸张地说。
“谓信,快把她带走。大周可不比胡族,人多口杂,难免横生枝节。”,见说不通映襄,戚娴只好让稳重的谓信带她走。
“不许带我走!”,映襄看到谓信欲言又止,知道他想说什么。
“映襄,别胡闹!趁没人发现,赶快走!”
见戚娴来真格的,映襄顿时有些委屈。
“我这么远来找你,你却赶我走。你还是不是我亲姐……”
一旁的谓信慌了神,看着说哭就哭的映襄,不知所措。
“谓信,带她走。”
戚娴眼中划过不忍,遂目光坚定地看着陷入两难的谓信。
“皇上驾到!”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戚娴措手不及,她看着同样慌乱的两人。殿门在此时已被推开。
“臣妾参见皇上!”
廷越刚进门,便看到盈盈拜下的戚娴。微笑着扶起她,抬眼时看到地上掉落的瓦片。
“戚娴,你这屋里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