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王上来了!”
一个长相乖巧的宫女匆匆跑进内殿,向坐在桌案后的轲姜说道,语气颇有些兴奋。
自从王后生下小王子后,王上就时常过来陪着娘娘,而且还将小王子过继给她家娘娘。对于一个没有正名的姬妾来说,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殊荣和恩赐!
“是吗。”
轲姜放下手中卷轴,快速整理好衣衫,起身出去迎驾。
“王上驾到!”
“秀姬参见王上!”
刚一进殿,便看到面前盈盈拜下的轲姜,贺谚眉头不经意蹙起。
“起来吧。”
“谢王上。”
起身时看见他抱着的徽缨,轲姜心中一喜。
“本王有事和你谈。”
“月琳。”
“奴婢在。”
“将小王子抱下去。”
“是。”
方才那名宫女过来抱走徽缨,其余宫人也自觉退下,殿内只剩下两人。
“王上不如坐着说。”
“不用。”
“也罢,不知王上有什么话对臣妾说,臣妾洗耳恭听。”
贺谚向后退了一步,与她保持一定距离。轲姜也不甚在意,似是习惯了他的做法。
“不是本王说,是你。”
“哦?”
“你还未告诉本王,你究竟打算怎么做。”
“原来王上指的是这件事,呵呵,也难怪了,被迫与心爱之人分离,换了谁这滋味儿也不好受。”,轲姜淡淡笑开,面容似一朵高洁典雅的水仙,令人望而生羡。
“你还是开门见山的好,本王可不能保证什么时候反悔。”
暗含压迫的话在耳边响起,轲姜笑容微僵,“王上大可不必如此着急,臣妾说过,只要王上按我说的去做,那么时机一到,臣妾自会将王上想听的说出来。”
“时机,什么时机?”
“自然是天时地利,人和。”
满含深意地瞥了他一眼,轲姜眼中是不言而喻的叵测。
“哼,但愿你不会让本王失望,不然······”
留下一句意犹未尽的话后,拂袖出了昔云宫,是以他也没看见她眼中的决绝。
······
玉安殿
几名宫人正服侍着在榻上休息的夏倾,午后的大殿显得格外宁静。
只见闭眼小憩的夏倾秀眉一紧,接着那双大眼睁开,光华转动。宫人们立即停下手中动作,退后等待她的吩咐。
“你们先下去,彩荷,你留下。”
“是。”
“今日本宫头疼得厉害,莫不是落下的症结又犯了?”,夏倾暗自思量着,当初廷越在她服用的药剂中下了致人不孕的药,是以如今才落下这个害病。可是药早已短断了,为何偏偏今日又这般来势汹汹呢?
彩荷自是懂得她的意思,神色甚为担心,“没想到那药的后劲如此之大,娘娘可需奴婢去请太医来看看?”
“不用,或许是不祥之兆···彩荷,你去看看那里如何,可有被人发现什么端倪。”
“是,娘娘。”
“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看着空空的殿门,夏倾眼中浮现出忧虑。
一个时辰之后,依旧没有见着彩荷回来汇报情况。夏倾等得有些急了,本想让宫里的其他人去打探打探,可又不想因此暴露了暗中进行的事,趁着太阳还未落下,她稍作整理亲自去了。
离太医院数百步之外的一间小院里,已经荒废多年。由于无人打理,庭院里已是杂草丛生。夏倾提着裙裳,迈过过膝深的杂草丛,进到了屋内,在屋里并没有看见彩荷。
走到内间,只见一个药炉还隐隐冒着烟,只是上面的药壶却不知去向,四处查看也不见得,夏倾疑窦暗生。
“皇后是在找她吗?”
一道平静的男声传来,夏倾下意识回头,待看清来人时,不禁一惊。
“皇,皇上······”
看着岸然站立在门口的廷越和他身后被侍卫捆绑、捂住嘴的彩荷,她感到冷汗涔涔。看来被他发现了。
“皇后是不是好奇朕为何这样做呢?”
指了指身后的彩荷,不出意外地看见夏倾目光紧缩。
“或者,皇后更好奇这里面有些什么?”,从身后拿出一个药壶,廷越的眼神充满兴味,却也暗藏波澜,“这里面的,应该是娴贵妃安胎的补药,可为何其中还掺杂了少许藏红花呢?真是奇了怪了。”
“皇上,臣,臣妾······”
“皇后怎么如此不小心,养了个心思歹毒的侍女?若不是朕今日发现,只怕那尚未出世的孩子就要胎死腹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