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几步,脚步最终还是没办法再向前迈了,犹如灌了铅,千金重。
那抹身影在脑海中盘绕,幻化成人形,是他吗?
夏忆丹咬咬牙,谨慎地向四周看了一圈,没有人注意到她,于是她迅速地窜进巷子里,里面昏暗,前面的拐角处有光亮,她手脚颤抖,因为害怕,腿都软得没法走,巨大的好奇心催促她坚持向前迈。
她扶着墙面向前走,步子迈得极轻极慢,好像走了一个世纪之久。
站定在拐角处,她试着探探头,冷汗早就不知不觉地布满了脊背,冰凉一片。
昏暗的橘黄色灯光下,寒风卷卷而过,她打了一个寒噤,眼前躺着一个一身黑色风衣的男人,从她的角度看,那个男人一动不动,看不清长什么样,好像死了一般。夏忆丹心紧了又紧,那个名字卡在喉咙即将要冲破而出,她向他走去。
一定不会是他,一定是她看错了。
就在夏忆丹离他几步之遥,男人极快地坐起身,一把手枪已在手,直直地指向她。夏忆丹大惊,瞪圆了眼睛,急急捂住嘴,身体软在墙上,勉强支撑。
“对……对不起,我……我认错人了。”她颤着声解释,男人的长相一点都不像南宫烨,另一张完全两样的面孔,她竟然在用自己的命去赌,只为确认是否是他。
男人没有说话,冷冷地盯着她,盯着她毛骨悚然。
她觉得完了,真的完了,直到男人拿着枪指着她,她才惊觉自己的行为有多愚蠢,是怎么办?她会不会在今晚死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枪下呢?
“我只是一个学生,没有恶意,求你放了我。”她弱弱地在枪下祈求一线生机。
男人扶着墙艰难地摇晃起身,手中的枪一直对着她,吓得她动也不敢动。
“滚……”在怕的沉默中男人终于吐出一个字,声音也不像,夏忆丹如临大赦,简单道谢,转身那一霎那,面部出现片刻停滞,转而迈出步离开。男人视线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转角,抬起手背擦去唇角的血,转身,打算离开这里,是身上麻醉弹的药性实在太大,脚步踉跄,艰难举步,他知道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走了三步,双腿软在地上,整个人沉沉晕过去。
脚步停在他面前,夏忆丹手中拿着他掉落的手表,静静地盯着他的侧颜。
怎么能认错呢?
他撕下他脸上的人pi面具,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顷刻出现在面前,她抹了一把脸上如流的眼泪,艰难地背起他,“坚持一会儿,我带你去看医生。”
瘦弱的身体背一个一米八五的男人,几乎压垮她的脊背,没走几步,夏忆丹腿一软,瘫倒在地上,南宫烨也随着摔在地上,动弹不得,她想也没想,迅速过去察看他的身体,默然哭泣,咬咬牙,单手扶着墙,再次背起他,警车的鸣笛一声声在耳边响起,心中紧张地如在油锅上煎熬,力气突然惊人得大,背着他朝前走,唇都咬破了。
附近就是林羽飞的家,只要安全到那里就以了。
林爸爸林妈妈见到夏忆丹时,都吃惊不已,几乎是一进门,夏忆丹就软在了地上,艰难地呼吸,艰难地咳。
南宫烨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浑身是血。
“忆丹,这个人太危险,我没法治,你还是把他带走吧!”林爸爸为难地说。
“林叔叔,求你救救他。”夏忆丹请求道。
“不是我见死不救,现在警察到处都在抓他,如果我救他,到时候麻烦会很大的。”
“只要您肯帮他度过这次难关,以后杀人放火,只要用得着我的地方,您一句话,我绝无二话。”
林家夫妇相互看一眼,脸上尽是吃惊。
夏忆丹见他们依然犹豫不决,上前一步,双腿屈下,跪在他们面前,“求求你们了……”
林妈妈眼含泪光,扶着她起来,“孩子,这个男人真的对你这么重要,值得你对他这样?”
夏忆丹转头深深地看着床上昏迷的男人,“不值,是如果他就这么死了,我也活不了了。”
林爸爸叹了一声,“罢了罢了,我先把他子弹取出来。”
她感激地对他们深深鞠躬,哽咽道:“谢谢,谢谢——”
林羽飞今晚没有回家,住在学校,林爸爸林妈妈也没什么担心,只要不连累到女儿,他们顾忌得也不会太多。
他们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女孩,看她一片情深,兴许作为过来人,触动了他们最柔软的一片。
手术在进行,林爸爸给昏迷的南宫烨取子弹,夏忆丹一直站在他的身边,心中悲伤,默默地流着泪,手中紧握着他的人pi面具。
怎么会认错呢?哪怕你是另一番模样,你的气息,你的身影早就烙印在心里,永远也无法抹去。
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到底要用多久才能忘了你,忘了和你曾经的点滴,是不是要把这一颗心挖出来才不会那么痛?
“忆丹啊!看着怕就出去等吧!”林爸爸瞥见她脸色雪白如霜,像一张纸一样,一捅就破碎的样子,忍不住出声提醒。
她轻轻摇头,“我想看着他没事。”
林爸爸无奈摇头,关于夏忆丹的事,林羽飞之前有回来和他们说过,初听,还真为这个姑娘感到痛心,怎么会遇上那么一个没心没肺的男人呢?结果还是纠葛在一起,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对她,作为长辈的,还能说什么呢?只希望她的情路不要太艰辛的好。
林妈妈烧了热水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