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视走近的少年,“无聊,我没兴趣让你玩弄。”
随着满空飞纸陆续沉淀下来,他已立定我面前咫尺,伸手缓缓朝我探来。
如雪晶莹的柔荑轻舒漫抬,轻柔而不容置疑地将他的手挡了开去,对上我微澜不生的清澈黑瞳,一闪而过的慑人冷怒,耀亮了他的俊目。
不想与他纠缠,我转身便走,却被一股从腕间袭上的强势力道扯住了去势,回眸,波澜不惊地看入那蓝眸中,“放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俯首欺近,他锐利的眸光笼住我的眉眼,“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不客气。”
话音还未落定,一阵破空声划过耳际,右足横扫而出,霍然朝他脑侧踢去!
但闻空中“啪”的一声响,那侧踢的右足在他肩畔戛然而止,穿着白色短靴的纤细右脚脚踝,已被他的左手反手扣住,就此架在半空!
想收回右脚,然而却被他攥得死紧,枉我用力也难以挣动半分。
“就这点能耐,也想跟我玩?!”冷眼看着我的挣扎,俊美如神的面孔凑近。
索性不再挣动,我任由右腿高高架空,抬眼迎上他俯视的眸光,“做人不要太贪心,你想要什么样的女生没有,野心也该收敛下了。”
他伸手挑起我颈边的发丝,“那你说,为什么愿意跟他,却不肯跟我?”
纵然不屑于向他解释,但委实看不惯他的狂妄自大,由是将视线锁定他的双目,轻风吹起一绺黑发拂过他的脸,“因为他是真心把我当朋友,而你,不过是想要一个不顺从你的东西顺从于你,我说的对么,炎少爷?”
淡然凝定他的眸,素颜上毫无半分情绪波动,却让他陷入了一刹的恍惚。
狂傲如他,从小便未真心待过人,这句话算是一针见血地诠释了他的作风。
眼前,他唇稍的笑弧一寸寸挑起,仍是没有温度的轻狂,“算你说对了。”
“还有,不要太过自信,对你没好处。”
不待他明悟其意,我右手一撑旁边书桌,如燕身姿蓦然反身倒旋,左腿势如迅雷地朝后劈出,结实地击在他脑侧,顿将他踢得侧飞出去!
这一击让他也措手不及,但出生名门的他不至于太过狼狈,矫健的身形在半空微一调转,便稳稳地落在了书架顶上,金色发丝熠熠扬舞。
论蛮力我不是对手,但凭藉身形的轻巧,四两拨千斤也不是神话。
拇指从唇角一擦而过,他睇向指尖的一抹血迹,漫然一眼,便不再留意这无关痛痒的疥癣之疾,旋将目光投向桌边的我,“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将你的傲气连同自尊一并粉碎,让你心甘情愿屈从于我,我们走着瞧!”
幽沉得如同冷铁凝聚的眸光,这般的森寒,这般的凌厉,令我不由心中一震。
日后,学校里,他的地盘,恐是不得安宁了。
桀骜的尾音尚在空气中飘荡,他已拢着手转过身,从书架上一步跃下。
“等等。”眼见他飘然落于楼道口,我及时出声唤住。
脚步刚下过旋梯一阶便顿住,他回头扬眉,“怎么,改变主意了?”
“把你的钱拿走。”回得不咸不淡,在他乍然的怔愣中,我缓缓蹲下身,拾起一本先前弃之于地的书册,拂去边角的纸币,收入怀中。
我并不讨厌钱,只是不像别人那么贪财,知足常乐,是我一直信奉的,而且,我不会收平白无故的钱,那样心不安理不得。
眼睁睁地看着我慢条斯理地拾起书册,又起身将之归于架上,直至接收到我投去的目色,他恍然冷笑,“我不要了,你自己处理掉。”
付诸一抹邪傲的背影,他已若无其事地下楼而去,将满地的烂摊子丢给了我。
站在满地纸币堆中,我只觉得阵阵头大,就算再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虽然我不会收,但就这么扔掉也太可惜,还不如用来帮助别人。
于是这怕不有数十万美元的纸币便被我一分不漏地收了起来,就当是为他做件好事,希望工程应该不错,双眉舒展,我颇为心安理得。
下午下课的钟声响起,前排的水蕴整理好课本,回眸淡淡一笑,水碧卷发滑过肩头,“凌衣,我们要不要一起出去,正好路上聊聊天。”
我一听下欢欣不已,开口便要答应,却忽而想起从今天开始要护送银澈回家,惋惜之余也只得辞谢,“谢谢,可是我有别的事,抱歉了。”
早习惯了我的神秘莫测,她只抱着书浅笑,“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暮色飞卷,晕红了整个青枫异界,外城连绵的高楼上,一道道飞影纵跃不息。
正是放学后,青枫都市的高楼上电窜着各种身影,这是许多老师和学生的回家方式,偷懒的则坐出租车,有钱有地位的便是私家车接送。
若非要护送银澈,我也会加入那楼上的一群人中。
走过青枫学园外的桥一架,都市临河的公园中,秋千在细微的吱呀声中来回摇曳,带得少年飘然欲飞,发梢上轻舞的温柔,悱恻了一庭暮风。
我止住步伐,少年若有所觉,停住秋千,回眸间刹那的笑颜幻化成梦。
这个公园,正是我和银澈约定汇合的地方。
青枫都市中各种设施齐全,自然少不了交通,为免引人注目,我们便乘出租车穿过了都市,出了青枫异界。
“凌衣,关于我的左眼,你是不是有很多疑问?”并行在御阳市的街道上,左侧的银澈忽而淡问,俊脸晕着绯色晚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