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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良宵企图在赵良宴脸上搜寻出一些欺瞒的痕迹,但是赵良宴平静无波的对视她的双眼,反而开解她:“若是以往,皇兄一定会想方设法将你弄出京城。 ..这次……恐会生变,若是你不留在京城,将士们会怎么想?”
这理由很是牵强,哪有战场在帝都的?赵良宵索性也不去拆穿,毕竟现在照顾好父皇才是正经事。
一天就又这样平淡无奇的过去,晚上的时候,赵良宵不禁又有几分忐忑不安的猜想君释会不会来,然而就像昨天晚上一样,依旧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赵良宵早早起来,收拾停当之后,直奔东宫。
东宫里,梁小漱的东西都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她挺着大肚子靠在榻上,太子坐在她身旁,有一搭没一搭的陪她说话解闷。
每一次太子跟太子妃在一起的时候,都和平日那个不苟言笑的狠厉太子判若两人,真不知道是太子妃给他带来的变化还是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
太子妃见到赵良宵来了,坐直了身子,对她粲然一笑。
经过昨日的事,赵良宵和太子之间有几分尴尬,不过她毫不在意的样子,反而关心起太子妃的行程。
赵良宵扶起太子妃,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两个人并肩往外走去,有说有笑的。
太子妃依旧对赵良宵的被掳心有余悸,赵良宵为了宽慰她道:“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太子彼时正站在太子妃的另一侧,听了赵良宵这话,阴阳怪气地道:“乐昌有贵人相助,自然是没事的。”
赵良宵身体一僵。
太子妃有些气恼的瞪了太子一眼,太子摸摸她的脸颊,将她打横抱起,放上了马车,柔声细语地道:“乖乖等我接你回来,嗯?”
太子妃轻轻点头,太子将自己的脸凑上去,太子妃懊恼的捶了他一下,这才蜻蜓点水般,飞快的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这一幕简直酸得赵良宵牙疼。
目送载着太子妃的马车远去,赵良宵的笑容一点点的沉了下来。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贵人?”太子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用这种口气说话。
赵良宴停下脚步,冷哼:“乐昌,你自己瞒了我什么你自己知道。”
这句话好像赵良宵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赵良宵一怔。
“是君释救了你。”
赵良宵听着赵良宴冷冰冰的语气,心里很不舒服。她不说是有原因的……私心里,她不希望君释这样一个身份特殊的人被皇兄知道,君释虽然一直都没有明说自己的身份,但现在他的身份在那摆着,要是大白于天下,一定会掀起不小波澜。
“当年交换质子的事,皇兄你知情的吧?”
赵良宵直直的看着赵良宴,轻轻出声。
赵良宴拧紧了眉宇:“你都知道了……?君释告诉你的?”
赵良宵摇头:“是霍斐。如果我不知道……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这么多年,看着她声嘶力竭的爱着另外一个人,就真的忍心吗?
既然她已经知道了,太子也没想再多做解释,反问:“赵良宵,你知不知道,宣国的老皇帝暴毙了?”
这句话莫名的让赵良宵心中一惊,在提到君释的当口上提起这个……二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君释在宣国一直不受待见,这次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马上就要登基做皇帝。在这个宣国要攻打赵国的当口上……你说,他会为了你,放弃他的整个计划吗?”
赵良宵心中一沉,原来这就是君释几天都不出现的原因么?太子所说的这些,她从未听到君释提起过。
“他救了我不过就是感念当年的情分。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
赵良宵故作冷淡,心中那团疑云却也似乎慢慢消散,她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太子一定要将她留在京城中了。
她看着眼前的皇兄,带着几分陌生。
“将我留下来,是因为必要时刻有用处,对吗?”心中苦涩的感觉被一点一点放大,在太子的沉默不语中更是得到了发酵。
“你真的以为我对于君释来说很重要吗皇兄?”赵良宵讽刺的勾了勾嘴角,“就算将我留在这里,也不代表他会为了我放弃什么宏图伟业。”
“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拿那几年当回事儿的,皇兄,你高估了你妹妹。”
看透了这一点,赵良宵心中涌起一股经年的荒凉跟疲惫,让她措手不及的真相居然是如此。
只是现在她自己都不敢保证在君释心中究竟有几斤几两的重要,又怎么“配”得上她皇兄的如此看重?
既然他想要如此,好,她就随他。
“乐昌,你真让我失望。”赵良宵转眸,看向远处,负手而立,不再看她。什么叫让他失望?心甘情愿以爱国的名义留在这里,其实却是用自己作最后的筹码来要挟对方?
赵良宵眉眼都浮起一层冰冷的笑意,转身正欲回到殿内,却见到不远处崔喜一脸悲痛的跑了过来。
心中不好的预感大盛,果然崔喜一下子就跪倒在赵良宵和太子的面前。
“太子……公主……!皇上!驾崩了!”
赵良宴一脸沉静站在崔喜的面前,无动于衷又冰冷:“国丧三日,三日之后,朕要登基。”
他这副反应简直让赵良宵更加心寒,一个极不好的念头在赵良宵脑海海里叫嚣着,鬼使神差的,她想到了父皇在龙榻上弥留之际看到太子时惊恐的五官和瑟缩的身